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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2 / 2)

痴愚不识本原由,色剑伤身暗自休。从来信有周公礼,今日新郎顶盖头。

那呆子顶裹停当,道:“娘,请姐姐们出来么。”他丈母叫:“真真、爱爱、怜怜,都来撞天婚,配与你女婿。”只听得环珮响亮,兰麝馨香,似有仙子来往,那呆子真个伸手去捞人。两边乱扑,左也撞不着,右也撞不着。来来往往,不有多少女子行动,只是莫想捞着一个。东扑抱着柱科,西扑摸着板壁,两头跑晕了,立站不稳,只是打跌。前来蹬着门扇,后去汤着砖墙,磕磕撞撞,跌得嘴肿头青,坐在地下,喘气呼呼的道:“娘啊,你女儿这等乖滑得紧,捞不着一个,奈何,奈何”那妇人与他揭了盖头道:“女婿,不是我女儿乖滑,他们大家谦让,不肯招你。”猪八戒道:“娘啊,既是他们不肯招我啊,你招了我罢。”那妇人道:“好女婿呀这等没大没小的,连丈母也都要了我这三个女儿,心性最巧,他一人结了一个珍珠緌锦汗衫儿。你若穿得那个的,就教那个招你罢。”猪八戒道:“好,好,好把三件儿都拿来我穿了看。若都穿得,就教都招了罢。”那妇人转进房里,止取出一件来,递与猪八戒。那呆子脱下青锦布直裰,取过衫儿,就穿在身上,还未曾系上带子,扑的一跷,跌倒在地,原来是几条绳紧紧绷住。那呆子疼痛难禁,这些人早已不见了。

却说唐三藏、孙悟空、沙悟净一觉睡醒,不觉的东方发白。忽睁睛抬头观看,那里得那大厦高堂,也不是雕梁画栋,一个个都睡在松柏林中。慌得那长老忙呼孙悟空,沙悟净道:“哥哥,罢了,罢了我们遇着鬼了”孙大圣心中明白,微微的笑道:“怎么说?”长老道:“你看我们睡在那里耶”孙悟空道:“这松林下落得快活,但不那呆子在那里受罪哩。”长老道:“那个受罪?”孙悟空笑道:“昨日这家子娘女们,不是那里菩萨,在此显化我等,想是半夜里去了,只苦了猪八戒受罪。”唐三藏闻言,合掌顶礼,又只见那后边柏树上,飘飘荡荡的,挂着一张简帖儿。沙悟净急去取来与师父看时,却是八句颂子云——

黎山老母不思凡,南海菩萨请下山。普贤文殊皆是客,化成美女在林间。

圣僧有德还无俗,猪八戒无禅更有凡。从此静心须改过,若生怠慢路途难

那长老、孙悟空、沙悟净正然唱念此颂,只听得林深处高声叫道:“师父啊,绷杀我了救我一救下次再不敢了”唐三藏道:“悟空,那叫唤的可是悟能么?”沙悟净道:“正是。”孙悟空道:“兄弟,莫睬他,我们去罢。”唐三藏道:“那呆子虽是心性愚顽,却只是一味蠙直,倒也有些膂力,挑得行李,还看当日菩萨之念,救他随我们去罢,料他以后再不敢了。”那沙和尚却卷起铺盖,收拾了担子;孙大圣解缰牵马,引唐僧入林寻看。咦这正是:从正修持须谨慎,扫除爱欲自归真。

却说那三人穿林入里,只见那呆子绷在树上,声声叫喊,痛苦难禁。孙悟空上前笑道:“好女婿呀这早晚还不起来谢亲,又不到师父处报喜,还在这里卖解儿耍子哩咄你母亲呢?你老婆呢?好个绷巴吊拷的女婿呀”那呆子见他来抢白着羞,咬着牙,忍着疼,不敢叫喊。沙悟净见了老大不忍,放下行李,上前解了绳索救下。呆子对他们只是磕头礼拜,其实羞耻难当。有《西江月》为证:

色乃伤身之剑,贪之必定遭殃。佳人二八好容妆,更比夜叉凶壮。

只有一个原本,再无微利添囊。好将资本谨收藏,坚守休教放荡。

那猪八戒撮土焚香,望空礼拜。孙悟空道:“你可认得那些菩萨么?”猪八戒道:“我已此晕倒昏迷,眼花撩乱,那认得是谁?”孙悟空把那简帖儿递与猪八戒,猪八戒见了是颂子,更加惭愧。沙悟净笑道:“二哥有这般好处哩,感得四位菩萨来与你做亲”猪八戒道:“兄弟再莫题起,不当人子了从今后,再也不敢妄为。就是累折骨头,也只是摩肩压担,随师父西域去也。”唐三藏道:“既如此说才是。”

孙悟空遂领师父上了大路。在路餐风宿水,行罢多时,忽见有高山挡路,唐三藏勒马停鞭道:“徒弟,前面一山,必须仔细,恐有妖魔作耗,侵害吾党。”孙悟空道:“马前但有我等三人,怕甚妖魔?”因此,长老安心前进。只见那座山,真是好山——

高山峻极,大势峥嵘。根接昆仑脉,顶摩霄汉中。白鹤每来栖桧柏,玄猿时复挂藤萝。日映晴林,迭迭千条红雾绕;风生阴壑,飘飘万道彩云飞。幽鸟乱啼青竹里,锦鸡齐斗野花间。只见那千年峰、五福峰、芙蓉峰,巍巍凛凛放毫光;万岁石、虎牙石、三尖石,突突磷磷生瑞气。崖前草秀,岭上梅香。荆棘密森森,芝兰清淡淡。深林鹰凤聚千禽,洞麒麟辖万兽。涧水有情,曲曲弯弯多绕顾;峰峦不断,重重迭迭自周回。又见那绿的槐,斑的竹,青的松,依依千载穠斗华;白的李、红的桃,翠的柳,灼灼三春争艳丽。龙吟虎啸,鹤舞猿啼。麋鹿从花出,青鸾对日鸣。乃是仙山真福地,蓬莱阆苑只如然。又见些花开花谢山头景,云去云来岭上峰。

唐三藏在马上欢喜道:“徒弟,我一向西来,经历许多山水,都是那嵯峨险峻之处,更不似此山好景,果然的幽趣非常。若是相近雷音不远路,我们好整肃端严见世尊。”孙悟空笑道:“早哩,早哩正好不得到哩”沙悟净道:“师兄,我们到雷音有多少远?”孙悟空道:“十万八千里,十停中还不曾走了一停哩。”猪八戒道:“哥啊,要走几年才得到?”孙悟空道:“这些路,若论二位贤弟,便十来日也可到;若论我走,一日也好走五十遭,还见日色;若论师父走,莫想,莫想”唐僧道:“悟空,你说得几时方可到?”孙悟空道:“你自小时走到老,老了再小,老小千番也还难。只要你见性志诚,念念回首处,即是灵山。”沙悟净道:“师兄,此间虽不是雷音,观此景致,必有个好人居止。”孙悟空道:“此言却当。这里决无邪祟,一定是个圣僧仙辈之乡,我们游玩慢行。”不题。

却说这座山名唤万寿山,山中有一座观,名唤五庄观,观里有一尊仙,道号镇元子,混名与世同君。那观里出一般异宝,乃是混沌初分,鸿蒙始判,天地未开之际,产成这颗灵根。盖天下四大部洲,惟西牛贺洲五庄观出此,唤名草还丹,又名人参果。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再三千年才得熟,短头一万年方得吃。似这万年,只结得三十个果子。果子的模样,就如三朝未满的小孩相似,四肢俱全,五官咸备。人若有缘,得那果子闻了一闻,就活三百六十岁;吃一个,就活四万七千年。

当日镇元大仙得元始天尊的简帖,邀他到上清天上弥罗宫中听讲混元道果。大仙门下出的散仙,也不计其数,见如今还有四十八个徒弟,都是得道的全真。当日带领四十六个上界去听讲,留下两个绝小的看家,一个唤做清风,一个唤做明月。清风只有一千三百二十岁,明月才交一千二百岁。镇元子吩咐二童道:“不可违了大天尊的简帖,要往弥罗宫听讲,你两个在家仔细。不日有一个故人从此经过,却莫怠慢了他,可将我人参果打两个与他吃,权表旧日之情。”二童道:“师父的故人是谁?望说与弟子,好接待。”大仙道:“他是东土大唐驾下的圣僧,道号唐三藏,今往西天拜佛求经的和尚。”二童笑道:“孔子云,道不同,不相为谋。我等是太乙玄门,怎么与那和尚做甚相识”大仙道:“你那里得。那和尚乃金蝉子转生,西方圣老如来佛第二个徒弟。五百年前,我与他在兰盆会上相识,他曾亲手传茶,佛子敬我,故此是为故人也。”二仙童闻言,谨遵师命。那大仙临行,又叮咛嘱咐道:“我那果子有数,只许与他两个,不得多费。”清风道:“开园时,大众共吃了两个,还有二十八个在树,不敢多费。”大仙道:“唐三藏虽是故人,须要防备他手下人罗唣,不可惊动他。”二童领命讫,那大仙承众徒弟飞升,径朝天界。

却说唐僧四众在山游玩,忽抬头见那:松篁一簇,楼阁数层。唐僧道:“悟空,你看那里是

什么去处?”孙悟空看了道:“那所在,不是观宇,定是寺院。我们走动些,到那厢方端的。”不一时,来于门首观看,见那——

松坡冷淡,竹径清幽。往来白鹤送浮云,上下猿猴时献果。那门前池宽树影长,石裂苔花破。宫殿森罗紫极高,楼台缥缈丹霞堕。真个是福地灵区,蓬莱云洞。清虚人事少,寂静道心生。青鸟每传王母信,紫鸾常寄老君经。看不尽那巍巍道德之风,果然漠漠神仙之宅。

唐三藏离鞍下马,又见那山门左边有一通碑,碑上有十个大字,乃是“万寿山福地,五庄观洞天”。长老道:“徒弟,真个是一座观宇。”沙悟净道:“师父,观此景鲜明,观里必有好人居住。我们进去看看,若行满东回,此间也是一景。”孙悟空道:“说得好。”遂都一齐进去,又见那二门上有一对春联:“长生不老神仙府,与天同寿道人家。”孙悟空笑道:“这道士说大话唬人。我老孙五百年前大闹天宫时,在那太上老君门首,也不曾见有此话说。”猪八戒道:“且莫管他,进去进去,或者这道士有些德行,未可也。”

及至二层门里,只见那里面急急忙忙,走出两个小童儿来。看他怎生打扮——

骨清神爽容颜丽,顶结丫髻短发戟。道服自然襟绕雾,羽衣偏是袖飘风。

环绦紧束龙头结,芒履轻缠蚕口绒。丰采异常非俗辈,正是那清风明月二仙童。

那童子控背躬身,出来迎接道:“老师父,失迎,请坐。”长老欢喜,遂与二童子上了正殿观看。原来是向南的五间大殿,都是上明下暗的雕花格子。那仙童推开格子,请唐僧入殿,只见那壁中间挂着五彩装成的“天地”二大字,设一张朱红雕漆的香几,几上有一副黄金炉瓶,炉边有方便整香。

唐僧上前,以左手拈香注炉,三匝礼拜,拜毕回头道:“仙童,你五庄观真是西方仙界,何不供养三清、四帝、罗天诸宰,只将天地二字侍奉香火?”童子笑道:“不瞒老师说,这两个字,上头的,礼上还当;下边的,还受不得我们的香火。是家师父谄佞出来的。”唐三藏道:“何为谄佞?”童子道:“三清是家师的朋友,四帝是家师的故人,九曜是家师的晚辈,元辰是家师的下宾。”那孙悟空闻言,就笑得打跌。猪八戒道:“哥啊,你笑怎的?”孙悟空道:“只讲老孙会捣鬼,原来这道童会捆风”唐三藏道:“令师何在?”童子道:“家师元始天尊降简请到上清天弥罗宫听讲混元道果去了,不在家。”孙悟空闻言,忍不住喝了一声道:“这个臊道童人也不认得,你在那个面前捣鬼,扯什么空心架子那弥罗宫有谁是太乙天仙?请你这泼牛蹄子去讲什么”唐三藏见他发怒,恐怕那童子回言,斗起祸来,便道:“悟空,且休争竞,我们既进来就出去,显得没了方情。常言道,鹭鸶不吃鹭鸶肉。他师既是不在,搅扰他做甚?你去山门前放马,沙悟净看守行李,教猪八戒解包袱,取些米粮,借他锅灶,做顿饭吃,待临行,送他几文柴钱便罢了。各依执事,让我在此歇息歇息,饭毕就行。”他三人果各依执事而去。

那明月、清风,暗自夸称不尽道:“好和尚真个是西方爱圣临凡,真元不昧。师父命我们接待唐僧,将人参果与他吃,以表故旧之情,又教防着他手下人罗唣。果然那三个嘴脸凶顽,性情粗糙,幸得就把他们调开了。若在边前,却不与他人参果见面。”清风道:“兄弟,还不那和尚可是师父的故人,问他一问看,莫要错了。”二童子又上前道:“启问老师可是大唐往西天取经的唐三藏?”长老回礼道:“贫僧就是,仙童为何我贱名?”童子道:“我师临行,曾吩咐教弟子远接。不期车驾来促,有失迎迓。老师请坐,待弟子办茶来奉。”唐三藏道:“不敢。”那明月急转本房,取一杯香茶,献与长老。茶毕,清风道:“兄弟,不可违了师命,我和你去取果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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