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奴,不,应该是——陆惊云。
于此,陆惊云还并未适应那人腿,走起步子,他人见状直言莫不是这人受了腿伤,一路上,不少心善人上前关怀陆惊云,从未被贰负神族关怀的陆惊云刚到外界,心里根本受不得这等待遇,导致陆惊云见人就跑,尽管他走起来很变扭。
历经不短的时日,终归是来到这倒碧城。
陆惊云从怀中拿出一张图纸,对比着倒碧城与图纸上的所画,脸上欣喜不已。
倒碧城城门处,陆惊云低头看着右腿,随后单手掩盖着左目,仰头,用那仅剩的右目凝视磅礴的城门,柔声,“总算到这儿了,外界真是美好,与族内不同,你看到了吗?”
‘惊鸿,惊鸿,这名字真好听,是我给哥哥取的,小安奴好想再听哥哥的教诲,不对,大祭司说了,我以后叫陆惊云。’
撵着怪异步伐之人跨过城门的一瞬间,不禁如此念想。
山河春花不抵忆中人,只奈山河无心人有情。
——
仁和商会,是倒碧城内名列前茅的商会,短短数年时间,就从默默无闻,爬到顶端,而商会的主事人此时也正在商会雅间招待两位小师弟。
“天成,长安这目伤,有些棘手。”
谢仁和盯着拆下白纱布的亓长安,仔细瞅着亓长安的面庞,看了片刻,有些离不开神。
“谢师兄,云汉哥将长安托付给我们之时,就是要恢复长安的双目清明,不然云汉哥那脾气,铁定闹翻天。”
纪天成多次见过亓长安的面庞,但每次都会深陷,为之沉沦。
“莫着急,学府内也不是没人能医,只是有些难办。”
谢仁和有些为难,言语略带怪异。
“多谢谢师兄,不才小生心领了,贼哥哥那儿我会好生劝说。不知贼哥哥为何要这般对我好,不值得呀。”
开口便是清籁之音,亓长安作揖一礼。
“长安,忌言。”
纪天成对亓长安不重视自身很是反感,总给他一种随波逐流,无处可安的感觉。
“天阙山庄,有一奇人,能治顽疾,听闻只要此人治疾,那就没有治不好的顽疾,神乎其技,谁也不知此人如何做到,被治好的那群人也是闭口不言,虽说这般,但此人不轻易出手,前些年,此人被寻债上门,不知躲哪去了。”
谢仁和嚼碎几粒花生米,喝口小酒,娓娓道来。
“钱债?”
纪天成疑问道。
“如果是钱债,此人也不用一躲就是数年,人生在世,终究围绕一个情字。”
谢仁和叹口气,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这倒是有些麻烦。”
纪天成又将白纱布绕在亓长安头上,掩盖双目,说道。
“何止是有些,简直是天崩,此人风流成性。你可不知那天架势,十数位仪态万千的绝美女子上门讨债,好个家伙,全部有染,真不知他怎么受得住。”
谢仁和给自个倒上一杯酒,苦笑摇头。
事事不顺,纪天成摸着额头,不光是神龙教一事,还是这事,怎就没一件能好好的解决,看着面前乖巧宁静的少年,轻声道,“谢师兄,还未请教那人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