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浩荡,河山永蔚。
古至今来的王朝伟业比起这万古天地,却也不过是沧海一粟。
——嗤历末年,九千八百八十七年——
这是在嗤历年间最为繁盛的一个王朝,历经千年之久,饱含雨打风霜,渡过大大小小数十场权贵动荡,而如今依旧屹立在这片天地之中,此为天纪王朝。
天纪帝王一生征战无数,平定外乱,安抚内忧,终得百姓安居乐业,天下盛世太平,可谓是一代贤帝。
可惜,再繁盛的王朝终究会随着时间长河,不可避免的迎来灭亡。
殿宫之中,数十位权贵之人皆匍匐在地,神色恐慌,冷汗直冒,与殿宫内的气派之景格格不入。
正在这些权贵之人恐慌之时,殿宫外传来一阵喧闹,只听见唏嘘几句话语声。
“让臣觐见帝王。”
“擅自闯入殿宫者,杀无赦!”
“住手,你们一个个瞎了眼,老太师乃是帝王之下第一人,尔等岂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
在这争吵中,一位风烛残年的老妪被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郎搀扶了进来,而后跟随的则是那些看守殿宫的侍卫,一时间,那些权贵之人仿佛看到救星一般,喜上眉梢。
此刻,坐在龙座上的天纪帝王终于开口说道,“诸位先行下去,朕与老太师商谈一番。”
少年郎看着一身威严端庄的天纪帝王,心中嘀咕一下,搀扶老太师上座,随后跟着那些权贵之人告退殿宫。
不过少年郎并未离去,而是悄悄站在殿宫外,稍稍侧身,将左耳紧紧贴靠在檀木门上,面露调皮之色,小耳微微一动,偷偷的听着殿宫内的隐秘之事。
一旁的侍卫,早就见怪不怪,对此也不多问,尚且能在殿宫这种行事机密之处这般大胆妄为,恐怕也只有当今天纪帝王的子嗣了。
天纪帝王在殿宫内,竟然起身走向老太师,与之平坐,这一举动可谓是惊呆世俗人的眼,但庆幸并无他人看见,随后更是语出惊人。
“老师,如今本是太平之世,却发生这等荒唐之事,这叫朕”,天纪帝停顿了一下,看向低着头颅的老太师,口气突然在此时变得并无刚才那等严肃庄严,“这叫弟子该如何做才好。”
老太师听到天纪帝谦卑的话语之时,眼中的浑浊变得略带清明,原本低下的白发头,也渐渐抬起来,看着满脸惆怅的天纪帝,不禁叹了口气。
“天纪,恐怕这世太平将止步于此了,”老太师的眼中再次充满着浑浊,“这一劫,皆是天下之劫。”
“末年之时,便是天难之时吗?”
天纪帝王此时回想起当初征战天下时,家中老父临终时留下的言语。
从老父那听说这是家中代代相传,流传至今,天纪帝王当时也并没有在意这等无妄之语,全当一句笑料,而如今,天难降临,天纪帝王却不知有何感想。
与这不知存在了多少岁月的天地比起来,生活在其中的人们,显得多么渺小,脆弱不堪,如同黄沙一般,不断流逝。
人同天地斗,宛如螳臂当车,更何况百余年光载的人,怎能斗过这天,踏遍这地,兴许随着这天地,才是最好的归途。
天要你生,你不得不生,天要你死,你不得不死!
天纪帝王身处在这等高度,一朝之帝,号令百家诸侯,掌握天下大权,也终究难逃。
老太师摇了摇了白发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希冀,“天纪,老身耗去一身肝脏之气,取巧借用月满星辰之力,算出一卦,可斗这天,踏这地。”
此语一出,在一旁苦恼的天纪帝王顿时激动的不知所措,对他而言,没有什么能比拯救者天下更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