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的伙计传来消息,说在乐峰老家的祖宅被人给纵火烧毁,让自家人回去收拾收拾。这事来的太蹊跷,一个破几间黄土屋虽该早拆,但也不能这么折腾人,如此一来收拾残局也是得煞费苦心。无奈只好返回家中,幸得消息早年在那几间破屋里落脚的乞丐一个月前就重病去世,不然这一下也得到派出所里泡上几个小时的茶并且付上一半的责任。说来也巧,祖宅是我曾祖父那一辈留下来的,能强撑到现在也实在是不容易,就因为这破地方站着地皮没处放,我恨不得哪天能一把大火烧掉它把地皮跟政府换几个小钱,吃喝玩乐个把月,岂不美哉,当初念叨如今实现,我的尾巴翘上了天,压都压不下来。得意归得意,收拾归收拾,如今诺大一个破院子烧得塌的塌,黑的黑,随便一走动,乌烟满天飞,稍不注意就怕悬空烧毁的木柱塌下来砸中小脑袋,为了把地卖出去,小命搭上得不偿失,便速速退了出去,给张大红毛爷爷请一大爷四处清理。在我们家这边大部分年轻人都外出奔波为生计,老一点的大妈大爷便在家带带孩子,种种田,基本没什么像样的收入,一张毛爷爷都能请一个老年务农干个两三天的苦力,何况这个大爷没了一臂,更是雪上加霜。
折磨了半天发现天也快黑了,老爷子推辞跟我说道老花眼今天做不完,等明天。我摸摸后脑勺无奈只好放他回家,这下又得再向公司申请一天的休假,我眼睛一留意他的手,怀揣着什么东西在衣服里面。这老爷子走的时候时不时眼睛望向那片乌黑的废墟,像是怕丢失了什么东西似的,他走远了,还是会时不时,停下来,转个身,往这东张西望。如此循环。等不见了他的身影,我便断定,这老头,绝对有问题。
我在附近和一个亲友泡了壶茶,和他聊起了这老头,亲友便和我说到,这老头,是个人尽皆知的小偷,但亲同看在这老头无依无靠断臂的份上,便不追究,怎知屡教不改,亲同们看了也是蛋疼拿他没辙。说到这里,我脑门一下就懵了,小偷?爱偷东西?那刚才那见到宝贝依依不舍的的眼神,难不成,看上我祖宅的东西了?想想不对,那几间破屋子里就几块被轻烧的灵位牌是唯一的东西也是最重要的,难不成他要偷了去折寿吗?
我脑子里一团乱麻,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东西,好奇心驱使我回到那一片废墟,开始寻找有用的东西。
门口旁地上两三张泛黄的羊皮纸,勾起我的注意,我弯下腰去捡了起来,定睛看了看最上面的一张破纸,上面密密麻麻有着大小不一的线条,以我美术系毕业生的直觉告诉我,这就根本是一个平面的路线图,但字已模糊不清,若隐若现,如果能清楚看清上面的字,说不定也能理解这是什么的一张路线图。看起了第二张,第二张的字压根就无法看清楚,索性拿起了最后一张认真察看,最后一张却也破烂不堪,但能看清楚其中的几个字,则是“周王”。
为什么会有这个?我脑子一片空白,这些东西应该是在被纵火者焚烧了祖宅后从哪里翻到找了出来的,因为它们躲过了烧毁便是证明。消防队灭了火之后,我是第一时间赶回来的人,并没有看到有谁出入过。一丝白线闪过我的脑袋,他,清理的老头。
我现在心脏不停快速跳动,有太多的问题浮现在我脑海。
1、为什么会有人无故烧毁这个祖宅?
2、羊皮书上的路线和字,到底是什么信息?
3、这里哪儿藏着什么贵重的东西?
天已经黑了,这些疑惑始终在我脑海挥之不去,傻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吃了定身丸似的。就在这时,一阵声音唤醒了我麻痹的神经。
沙石的碰撞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心里知道,有人来了,而且目标绝对就是这片废墟,我悄悄挪了挪脚步,贴在隐蔽的墙旁,幸好今天穿着一身黑,在加上我天生古铜肤色,只要我不露出牙齿,5米之内绝对都看不见我来。我攥紧了拳头,屏息凌视,我倒要看看,这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那声音,由背后,传到耳边,仿佛只隔着一层薄墙,不,是一缕纱帐!那恐怖的脚步声似乎是亡者归来,让我无法呼吸,犹如一双大手掐住喉咙,想大声呼叫,却完全喊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