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被林逸凡充盈的杀意镇住了,个个敛声低首,不敢言语。
“好了,方才只是本官一时激愤,诸位勿怪。”林逸凡看了看众人,展颜笑道,“依我之见,若是不到最后一刻,想必那曹纪应该不会联合东胡人。再说,现在东胡人正陷入内乱,应该无暇南顾。”
“大人说得是,属下也觉得曹纪应该不会那么蠢。”韩松抚须沉吟道,“至于雷州军北上,属下觉得也不可能。要知道,雷州军乃是抵抗天云的一道坚实屏障,冯老将军驻守雷州三十余年,历代皇帝皆不敢轻易调动。即便是如今曹纪弄权专横,也不敢指使雷州军,只能任凭雷州自成一派,独立于曹系之外。甚至为了笼络冯老将军,各种封赏毫不吝啬。但老将军始终对曹纪不加颜色,想要调动雷州军,何其之难?“
“韩大人所言有理。”叶鸿羽微微点头,“若是如此,那曹纪到底有何底牌?属下愚钝,实在想不出其中道理。”
林逸凡微微一叹,”唉,此事本官也是一头雾水。既然如此,且不管他,待来日自见分晓,我等如今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
“大人所言甚是,既然局势不明,我横山便暂且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叶鸿羽思虑片刻,缓缓点头道,“如今正值春耕时节,不宜用兵,这段时间,各方必有异动,我等也可从容布置。”
“既然如此,此事暂且搁后。”林逸凡点点头,“如今春议即将召开,诸事繁杂,辛苦各位了。”
“大人客气。”众人笑道,随即纷纷告辞离开。
京城,威国公府。
“父亲,如今金商两州叛逆基本肃清,以天理教为首的乱党在我军的打击下,已经销声匿迹。去年一年没有大灾大难,百姓们皆安分守己,并未被轻易煽动起来。”曹子彦脸色淡然的诉说着,仿佛是在讲述他人之事。
“嗯,很好,彦儿,想不到短短一年,你就平定了叛乱,不错不错。”曹纪欣慰的看着儿子,眼中充满了欣慰之色。
“父亲谬赞了,这些都是将士们用命,方能得此成效。”曹子彦谦虚道,随即又皱起眉头,询问道,“对了,父亲此次召集全军北上,是不是准备北伐了?”
“呵呵,若不是为了北伐,为父何必让你叫来京城。”曹纪含笑着点点头道。
“父亲不可。”曹子彦脸色微变,赶紧说道:”此时开战,我们并无必胜的把握,还请父亲三思。只需给孩儿两年时间,必能将这六十万大军训练成精锐,到时再行北伐,必能一战而下。“
“哈哈,彦儿有此心,为父心中欢喜不已。”曹纪笑道,“不过你放心,若是没有把握,为父岂敢这个时候挑起战端?”
“这?父亲,您难道还有什么凭仗不成?”曹子彦疑惑的望着他。
“随我来。”曹纪站起来,吩咐下人准备马车。
随后,两人来到城内一处天道教的庄观,原本此处乃是曾经先皇器重的贾国师的洞府。
曹子彦看着这座庄观,眼中不解的神色更浓,难道父亲的依仗,就是这些装神弄鬼的道士?
此时,庄观大门洞开,从中走出一名中年道士,面戴一张诡异的面具,遮住左半边脸。一挥拂尘,从容不迫的向两人施礼,“贫道张继道,拜见威国公,拜见世子。”
“呵呵,道长免礼。”曹纪态度谦和的抚了抚手,含笑道。
待三人进入道观,奉上香茶,絮叨一番之后,曹纪便说明了来意。
张继道看了眼曹子彦,微微一笑,“威国公之意,贫道了然。带世子前往一观,自无不可。”
“如此便好,子彦,还不谢过道长。”曹纪颔首催促道。
曹子彦一脸茫然,见父亲吩咐,只好照做。
待那张继道前去安排之时,曹子彦忍不住询问道,“父亲,这位道长究竟是何人?竟然能得您这番礼遇?”
曹纪双眼微眯,笑道:“子彦,你可还记得当年那位深得圣心的贾国师?”
“自然知道,不过此人自从先帝驾崩之后,便突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