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长老的话打断了他们的私语“看到这些怪物格杀不论,不能留活口,让人把马匹马车送回去,接下来步行到小镇,全体弓弩上箭,押着的人走在前头开路。”
白苏被外门弟子推擁着走在前头,白涟已经醒了过来,尽管面色还有些苍白,但精神已经好了不少,毕竟在马车上睡了一整晚以及一个早上,白苏被推擁的时候尽可能不让弟子发现她绑带的双手其实是松开的。
被她打了一个活结,活结的那一头紧拽在掌心上,也就是说,她可以随时解开这个绳子,然后逃跑,因为要走在前面开路,绑着双脚的绳子也被解开,现在基本上每个弟子身前都推擁着一个关押而来的人。
看起来银桦宗门的人对着这里极为熟悉,特别是走在前面全神贯注的内门弟子,基本上都是由他来带路,尽管这里的瘴气弥漫,看不清周围,平时可视一百五十步距离的话,现在只能看到五十步的距离。
而五十步开外的地方完全被沉重的瘴气遮住,看不穿,望不透。
随着他们步行不断推前,瘴气者也多了起来,但是他们都是有备而来,无论是挡在他们身前的人,还是人手一部的短弩,瘴气者在发起冲锋的时候,就已经被密集的箭矢穿透。
踏过那条镇前那条小桥,视线阔然开朗。
那是一个如同市集般的广场,抛去随处游荡的瘴气者不说,瘴气气雾反而给这个庞大的广场带来一丝虚无缥缈,看不清,望不透,如同那些江湖流传的修真散人隐居的地方。
以白苏的目距,只能看到约莫五十步的距离,从小桥到广场,百来步的距离都是摊位,摊位较为齐整,约莫一人半高,摊位是由铁制的架子上面盖着防水挡雨的或是棕色或是浅绿色的浅色帆布组成。
白苏脑补出:商人们在不大的摊位里移动兜售着摆在桌面上的商品。
每个摊位所卖的尽数不同,靠里面的摊位多数是生活用品,也有不少摊位是卖菜的,不过显露在瘴气底下的菜已经发黑变绿,失去原有的价值,小桥旁边卖的都是小玩意多,多数是小孩儿把玩的:香包、小鼓、纸棋、铃铛、面具、小灯笼,还有端正细腻,小大不一,价亦不廉的土木雕塑。
相对靠里面的大多是食物酒药各种不一,摊位大部分被清理过,不难看出是先来的银桦宗弟子清理,尽管清理过,但散落在地货物,倒在路边的挑担,还有那被踩烂的食物,都显出了当时的混乱。
一定是突然出现些什么,随后人心惶恐,一个个择路而逃,那些摊位上的,地面上的干枯变黑的血迹就能说明很多。
朝着众人冲锋而来的绝大部分的瘴气者都是身穿银桦宗衣袍,不难看出,这些先前他们驻扎在这里的人手,还有一些是杂工打扮,这一点从对方身穿的素色朴素麻衣就能看出,他们大部分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身上有巨大伤口血洞,将体内的脏器毫无保留露出。
被关押而来的人又有几个是见过这样的场面的,就连不少第一次看到这样场面的银桦宗外门弟子都觉得胃部翻腾不已,如同一缩一动的胃部替代了心脏的存在,成为整个躯体的中心,皮肤底下更是感觉有虫子在蠕动翻滚,恶心的眩晕感一阵接一阵的冲击着头脑。
别人怎么样有没有尿裤子,白苏就不知道了,她只知道她实在受不了这种眩晕恶心感,随后挣脱身后的弟子,靠在一旁的小摊柱子上大吐特吐,呕吐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她根本就没有进食过,无论是被打的晚上还是被运送的早上。
她就这样靠在柱子旁,强烈的恶心眩晕感使她并没有过多关注场上的事情,只知道遮天蔽地的瘴气蓦然间消失不见,如同被一个巨大龙卷风全部卷席而走,又好似被某些东西吞进肚子一般。
瘴气的短暂消失,让久违的正午阳关照了下来,刹那间众人解决掉前面的威胁后,抬头观天,似乎天空有什么吸引力一般。
“快,快看那边!那是什么?!”其中一名弟子指着广场中央短暂留滞在空的巨大黑影,黑影一闪而过,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向着那名弟子发起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