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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烛影千夜 01(1 / 2)

 术遗忘之海:精灵篇

第壹部分

第五章烛影千夜

中历四年,十二月二十九日,中洲南陆东,天尽山主峰麓,浮莲池上,冬水枯荷。

干瘪的莲叶静浮在水面上,尚余翠色的细杆在水中投下倒影,游虫点起了这死水微澜。

此时此刻,莲池中心那座联岸小亭内,有临客者三人。

一人抚琴。那人,仪表堂堂,文质彬彬;那琴,沐泽光新,弦音越境。正可谓是:君子抚好琴,自有天籁音。

一人舞剑。衣袂影动,歌诀念诵,银刃斩风已过三阕,只见那一招一式全凭随意,只听那逐字逐句尽生韵律,愚人可叹:才子若知己,难逢胜佳人。

一人醉酒。呓语者意微醺,半卧红柱喉向天,疯言疯语痴笑癫,看似迷饮失态,神貌却是逍遥自在,有言赞曰:明心荡形骸,无为犹可为。

他们不是三个平凡的游历者,他们是南陆三国的国主。

抚琴者齐光,通名东灵;舞剑者赵述,通名夏沭;醉酒者楚乂安,通名安澜。

琴声悠扬,歌人徜徉。奏曲未终之时,池后的茂林深处突然闪出了三道寒光,那是三枚短匕首,利刃尖端直指向池心亭内三人,卷风破空,疾旋而来。

“吭!吭!吭!”

最先接触凶器的是安澜,他用天澜剑剑鞘弹击,瞬间便把第一波攻势全部化解。

“咻!”

说时迟,那时快,弹击之后,三枚隐藏的银针已经旋进到了安澜的眼前。原来,短匕首只是幌子,这一波偷袭的致命之处,是隐藏在短匕首之后的银针攻击!

“嗡!”

东灵拨起了一声乱调的琴音,这让安澜和夏沭都产生了耳鸣,却也让三枚阴险的偷袭银针在得逞之前凝滞了下来。

“叮!”

夏沭挥剑弹开了显影浮空的银针。

此时,东灵的琴声再次有韵律地响了起来。这是一次施加了术力的弹奏,声波仿佛可以清晰得见,狂潮般的波动绕过安澜和夏沭,在两人凝眉肃目的注视之下,以不可阻挡之势涌向了茂林深处。

“哑……”

群鸦惊叫着四散飞逃,林木之间,同时还传来了一些短促的人声,听起来好像是凄厉的惨叫。

“东灵扫地曲,听过之后,不禁让人心旷神怡!”

安澜向着端坐琴台的东灵赞了一声,提壶抿了一口酒。

“七个偷袭者,只在一招之内便被制服,齐国国主的琴咒不愧是天下无双的秘术,实在是令人大开眼界!”

夏沭将自己的宝器-冷碧剑收刃入鞘,一番话与其说是赞誉,倒不如说成是故意的调笑更为贴切。东灵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着安澜和夏沭笑道:

“一个直接笑话我的琴咒是‘扫地曲’,一个则故作赞许称我为‘齐国国主’,你们二人可真演得一手好双簧!”

安澜和夏沭面面相觑,对于东灵的反讽,二人顿时便笑不能自持了。

“不过,我方才的琴咒专扫藏污纳垢之处,专清心怀不轨之人,若名之为扫地曲,却也算得上九分贴切。唯一的不足,大概就是这个名字的文采太差,毕竟是粗俗如安澜之人才会想出来的名字,那我也就只得欣然接受了吧!”

东灵指向安澜的嘲讽似乎有些“无情”,夏沭的笑声显得更加不可控制。安澜倒是没有生气,他又抿了一口酒,随即耸了耸肩,对东灵的戏弄表示无所谓。

“终究是三年没有聚在一起了,对于现在这种本不必拘束的情况,我竟然有了新鲜的感觉!”

夏沭慢慢停下了笑声,他的一声感慨,也让东灵和安澜陷入到了三人共同的回忆之中。

“三年前的感觉也是前所未有的,就好像在地狱里走了一遭。”

“不错,曾经的大难不死是在‘人间地狱’中实现的,但是三年前……那是真正的地狱吧!如果没有精夕和灵沙的话……”

不知不觉中,回忆的氛围愈发趋向沉重。东灵的手从琴弦上移开了,他似乎在担心,指尖传递的沉重,会压断那些脆弱的弦。

“是谁!”

夏沭突然大喝了一声,拔剑瞬闪于亭台口。来者的身躯显影站定之时,冷碧剑的剑尖也已经抵到了他的喉咙。

“我叫晖玦,‘夕阳余晖’的‘晖’,‘半环缺玉’的‘玦’,不信你问安叔!”

年轻的来者-晖玦不仅回答了夏沭的‘是谁’的问题,而且还自作主张地设计并解释起了‘哪两个字’的问题。

夏沭一脸惊奇的表情,同时转腕收起了手中的剑;东灵疑惑地看向了安澜,只见后者扳起了脸,跨步走到了晖玦的身前,不由分说地便揪起了年轻人的手,一把反扭到了身后。

“呀!呀!痛呀!我知道了!师傅!师傅!我叫您师傅!这还不行吗?”

晖玦痛苦地向着安澜求饶,称呼从“安叔”转变成“师傅”,其中的某些含义自然不言而喻,而关于晖玦和安澜这两个人的关系,东灵和夏沭也都猜着八九不离十了。

“晖玦是我一个兄弟的儿子,他自己管教不好,所以丢给我了!刚才这小子莽撞,失礼冒犯,我作为他的师父,难辞其咎,在此对二位故友深表歉意!”

安澜向着东灵和夏沭深深拘了一礼,揽下了晖玦的失礼罪责,莽撞的年轻人见状,也赶紧慌乱地俯身施礼致歉。

东灵从坐榻上缓缓站立起来,淡然一笑,摆手道:

“晖玦凭借自己的本事进亭,是我们察觉迟缓,应对不足,与他,与安澜兄都无干。晖玦的神行术造诣高深,匿踪隐迹的功法可谓是炉火纯青,我们无力提前预知他的行动,后生可畏,着实不假!”

夏沭把剑背到了身后,向着安澜微微垂首,用戏弄的语气说道:

“比起承认冒犯,安澜兄似乎更应该为我们解释一下,隐藏着这么一个好徒弟,究竟是何居心!”

晖玦的眼珠转了一圈,似乎已经因赞美而飘飘然,喜上眉梢。

“两位师傅谬赞!谬赞!”

晖玦自以为礼貌的回应又招致了安澜的惩戒,这回受罪的是晖玦的另一只手,整个被安澜反扭了几乎一圈。

“啊!行!行!我错了!我说错了!是两位国主!两位国主胸怀宽广,实在是羞煞我也!再三请罪!再三请罪!”

晖玦的一番话官气十足,却明显可以听出来,那些话都并非出于他自己的心甘情愿,安澜已经气得面色红赤,东灵和夏沭则再次情不自禁地大笑起来。

“安澜兄有了这样一位高徒,不想与我们二人分享,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情有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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