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接下来赵长陵的举动却让他痛心不已。只见赵长陵慢慢躬身,弯腰恳求文广陵放自己一马的时候,李独的神情变得格外的狰狞。
他最见不得的,就是这个从小自己看着长大的殿下,对别人低头。
相对于那些阿谀奉承的目光,他却绝对不能也不会让自己见到,赵长陵为了自己低头,去恳求别人。
自己到底是看着赵长陵从小长大的啊。
他在困字之中突然对着赵长陵跪了下去,吼道:“殿下不可屈尊如此,一切都是老奴糊涂,自己做的错事,岂能由殿下来承担。这些年老奴做了很多后悔的事情,却只有一件事情不曾后悔,那便是护着殿下长大。”
话语落下,那筑基修士,突然浑身一阵潮红,随即面若死灰,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
这一幕太过突然,便是连文广陵都没有反应过来。
齐轩则是长大了嘴,砸吧砸吧,心想着:“这等如此狂妄自大的老货也如此忠义?真是咔嚓一声雷响,主角立马登场啊!”想着他抬头看了看赵长陵,心中却是有些冷笑。
那自尽的筑基修士,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大皇子殿下啊,先前的强势登场,以力压的齐轩他们喘不过气来,而后的自尽都是为让凌云宗给这皇子足够的尊重啊。
倘若这一切都是而今那个一脸悲痛的殿下所设计的话,那这位可真是心机沉重啊。
文广陵的脸色有些僵硬,他想不到那人居然真的如此果决,他连阻止逗来不及。
说着他便对赵长陵施礼到:“此事……哎。是在下冒失了。惭愧,惭愧。”
赵长陵也不言语,只是背起那筑基修士的尸体,一步一步的走下山去。
这倒让齐轩有些纳闷,莫非自己的猜测错了?这一切那为大皇子不知情?还是为了演出一场更加悲情的大戏?
这么多年齐轩经历了太多的尔虞我诈,总是习惯用最坏的心思去揣度他人。而且自古以来最是无情帝王家这句话不管是用于凡间还是修真界,都是绝对的真理。
他不信那位赵长陵殿下,真的如他所表现出的这般,重情重义,就连一个类似于家奴的仆人都如此看待。
这时文广陵突然苦涩一笑的说到:“哎,这孩子……可怜啊。世人皆知,李独为人自大无知,且心性贪婪。却不知,他对待那长陵啊,可是如同对待自家孩子一般,不肯见到他受半点委屈。否则,他也不会养出这般霸道的性子,因为他只能做最疯狂的一条狗,才能好好的护住长陵这孩子。”
齐轩听到文广陵的话语,沉默了下来。
他突然想起了赵恒阳跟他说过的一句话:“臭小子,老子这般模样邋遢不?邋遢吧?你想想,老子堂堂二品中车令,连脸都可以不要了,还会害怕什么呢?”
“所以呢?这就是不洗澡的原因!”
“臭小子,能不能好好听我说话,你想想,这样子,你在朝堂之上,还有谁敢动你。你可知道,不要命的也怕不要脸的。我可是中车令……还不要脸……那么就没人敢动你。”
齐轩轻声喃喃到:“老头子,你也忘了,我可是个疯子啊。那大秦朝堂之上,又有几人敢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