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意收好，他依然没有离开，站在原地。
“我心里一直有一个疑惑。”
陈意目光飘忽，“如果有一天，末世爆发，我们所熟悉的世界不存。都市中满是寻人而噬的妖灵，沉睡于地底深处的亿万亡灵，开始绽放幽目，逐步苏醒。”
“动植物发生巨大变异，下水道一只老鼠的牙齿能咬断金石，野外的苍蝇都变得篮球大小，植物能遮天蔽日，长上太空。”
“昔日，人类一只脚就能踩死的小小蚂蚁，都变成能左右人类生死的庞然巨物。所有认知，所有知识定律，都被推翻得体无完肤。人类瞬间从食物链顶端，掉到食物链最底层。”
“人类的路，在哪里？”陈意侃侃说道，他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似乎只是作个比喻。可唯有他一人知道，这些全部都是两天后发生的末日场景。
江晓月好看的俏脸微微一滞，她感到一阵莫名其妙，那种事怎么可能发生。有点看疯子一样的眼神小心看了陈意一眼，不过出于职业性礼貌，她还是想了想，开口回答。
“如果那一天真的发生，我也不知道人类该如何走下去。”
“但我知道，我们人类是万灵之长，总是能在绝望中看见希望，既然找不到路，就向前走就行了。”
“路，终在脚下。”
陈意听后，却是面色忽然毫无征兆地冷漠下来。他抬头，脸上的表情隐隐透出一股凄凉与惨然，那年轻的面庞上更有着一种隐晦的沧桑之感散发出来，令得他的眼神都变得深邃如渊，漆黑如墨。
“希望，根本就没有希望！”他声音冷淡，音量陡然升高了许多，引得四周那些正在取钱的人都纷纷扭头，看向这边。而后脸色都是变得有些精彩起来，看陈意的样子，就像看疯子一样。
希望？那只是极为幼稚的期盼罢了。
没有经历过真正的绝望，没有挣扎在垂死边缘，没有面临那真实的黑暗地狱，总是有人抱着一丝幻想。
希望，在末世之下，人类从来都没有看见过，只能在异族攻势下节节败退，苟延残喘。至少，在陈意身死之前，他都没有看见人类有任何未来。
“路在脚下？”
“你可知，每走一步，都是生死！”陈意摇头不屑。不过即便如此，哪怕明知前方是无底深渊，他陈意也要拼搏一番。这样，才不妄他重生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