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晏没有说话,其实他心里也没底。战场瞬息万变,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说不定从哪儿飞来一支冷箭就将他这条小命收了。
他沉默着将莺玉抱在怀中,轻轻擦去莺玉脸上留下的泪珠道:“替我照顾好离渊,下次回来我就娶你,我要让整个咸阳城都知道!”
就是这样,夜又在你愿它再长些的时候又匆匆溜走了。莺玉哭了一阵可能是太累了便直接睡在了刘晏的怀中。刘晏就这么看着莺玉的脸,这么一看便是一夜。
离渊这孩子可能是因为有热闹可凑早早就起来了,还没等敲门就直接闯进了刘晏的房间里。见刘晏抱着莺玉大叫了一声就将身子背转过去了。
莺玉被她吵醒,本还朦胧的眼睛看到离渊瞬间就从刘晏怀中挣脱出去,红着脸不知如何是好。
刘晏虽有些尴尬,但是毕竟脸皮比莺玉厚上几分。
“一大早的你有什么事!”
离渊将小嘴嘟圆了道:“鸿露叔母比我起得还早呢。真好母亲也在,鸿露叔母说想让你早些去帮忙装束装束。”
离渊这一声母亲叫的莺玉脸红到了耳根和着脖子一起红了。反倒是刘晏乐了,笑了笑道:“哈哈哈,去吧。鸿露还等呢!”
莺玉嗔怪的瞪了刘晏一眼,跟着已经跑出去的离渊往鸿露院中走去了。
要说今日这咸阳城最热闹的该是封府了。封城乘着天还没亮就唤醒了下人将婚礼所用的东西又挨个检查了一番。封城今日穿着一声黑色锦衣,将好久未带的发箍带了起来,刻意将头发盘了一圈用玉制发簪固定住。
要不怎么说人靠衣服马靠鞍呢。封城好好收拾一番显得年轻好多,尤其是眉宇间漏出的霸气之气像极了年轻的封疆。
当然封疆也没有睡懒觉,平日里就勤快的封疆今日更是早早就起来了。由于现在是先秦时期,那时还没有所谓的新郎新娘一说。自然也就没有了新郎装与新娘装了。
只不过布衣婚约都会做上一身新衣跟何况想封家这种名门大户呢。封疆的这一声可讲究了。从头到脚再加上搭在衣架上的那狐皮披挂便足足花了普通人一年都花不了的钱。
秦国认为婚礼的严肃的,所以一般来说男子行婚事大礼时大多都会将头发分成五分,然后往后在后脑正中扎上一个小发包。这是秦国的男子标准发饰。
时至今日,随便找个秦兵马佣便是清楚了这发型是何样。
要说封疆用来包发的那段发箍布却显得有些突兀了。只是一块粗布的麻布发带而已,就是普通布衣平民都不一定在结婚时佩戴如此显穷酸的发带。
封疆就带着这发带站在封城面前询问媒人什么时候到,本想封城该是又要破口大骂封疆不懂礼数,穿着不适。
可出奇般的封城往封疆头顶看了看没有说话。其实这发带是当年封疆之母临死之前从自己怀中掏出给封疆的。上面的花纹是封疆母亲亲自一针一线缝合的,封疆也就有这么一件东西来缅怀母亲。
封城也知道自己对不住这位发妻,封疆能这么做封城没有生气的同时心里有些反酸。
封城道:“放心吧,为父请的可是咸阳城中最名贵的媒婆。另外我昨日将原本你定好的那个十人轿子换成了五十人的。还有你说的没错,你好歹也是堂堂将军我让刘晏安顿了。待会儿去迎接鸿露的时候让一百巡城军为你开道!”
封疆眉头一皱,这位从来都注重自己官德的父亲竟然同意自己私用军队。鼻子一酸只是轻轻的叫了声“父亲。”
封城笑了笑道:“还是刘晏说的对,为父一生眼看过了大半。即使朝中可呼风唤雨又如何,即使名垂千史又如何呢?你这辈子就这么一次,为父定要办的风风光光的,我要让全咸阳知道我封城的儿子今日大婚!”
封建一时不说话了,封城简简单单几句话就将封疆心中的所有不满通通说没了。已经半头白发的封城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也不再言语。
“大人,大人!不好了,门口来了一队巡城军将来门口挡住了!”
一个下人匆匆跑了进来,封城皱了皱眉道:“慌慌张张成和体统?你去让他们按照刘晏安排的做就好了!”
那下人有些为难,巡城军要是能听自己的话那他就不至于做个打杂的下人了。这气的封城一皱眉道:“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行行行,我亲自去一趟!”
看着远去的父亲,封疆一时再也忍不住一滴泪水悄悄从眼眶滑落,滴在锦衣之上散成了一朵水花渐渐渗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