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晏本在很早以前便对杀人麻木了,但是不知为何将此人杀了后心里却一直闷闷难受。总觉得好像是自己将什么美好的东西终结了,那种抑郁很难形容,难道是因为那把剑?随后刘晏将视线落在了湘雪之上。
扎其见刘晏皱着眉头盯着自己手中的剑看,一下子也知道自己失礼了。刚忙带着剑跑到刘晏面前将剑递给了刘晏,还夸赞道“大人可真厉害!”
若是平常刘晏定是会回一两句谦虚的话,但此时他没有那个心思。他只是将剑接过,一时也惊叹不已。此剑全身银色,且有天然钻石镶在其上,剑秀丽美雅。轻轻一拔,一声轻鸣,若有女轻笑。但是刘晏还是觉得没有荒宿那出鞘时的优美,总是感觉少了些东西在里面。
“和你商量个事?”刘晏慢慢将剑还给扎其,然后又上前拔出银枪将荒宿的尸体安放在地上时走到扎其身边说。
扎其见刘晏一脸愁容,且还略带严肃便也不敢乱言“恩,您说。”
“此人给我的感觉不像是坏人,虽然他是害过咋们,但是也没害过,不是吗?虽然此人败在我手中,但是我能感觉到他没有用全力,一心求死。若是他乘着我在黑屋子里,悄悄的杀了你们那是轻而易举的。再说崽子平时调皮,乱跑乱玩时他也能称大家不注意杀了。还有此剑给我的感觉太过悲伤,而且我觉得此剑必须为此人所持。所以我请求你放下对他的仇恨和宝剑的诱惑,咋们一起将他们葬在一起吧。”
扎其本就不是一个见利忘义的人,又加上刘晏此般认真,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谁知两人刚商量好便听到荒宿那边传来一声“叮”的响声。吓得扎其刘晏赶忙回头一看,原来一是支发簪不知从何处掉在了地上。
刘晏上前捡起发簪,只见此发簪通体银色,末尾是一只似燕的小雕塑。燕口咬着一株花蕊,上面点点粉尘。也是这一瞬间,刘晏眼前好似又出现了那女子的形象。
“嘿嘿,一个白色的燕子!”可是刘晏还没看清就被扎其一句毫无违和感的笑叹给打断了。这一下让刘晏郁闷死了,转身看了扎其一眼后摇了摇头将发簪放进了胸口打算回到秦国了查一查这人究竟是怎么回事。而且刘晏认定此人定不是无名之辈。
随后刘晏遣扎其从兽圈拿来了铁锹什么的,两人就地在荒宿死的这颗树下挖了一个墓穴。扎其擦了擦额头的汗道“大人,差不多了,埋了吧。人都冻僵了。”
只见刘晏摇了摇头带着一把斧头便走了,每过一会儿从远处拖来一颗砍倒的大树。扎其很是不解,不知为何刘晏要砍树回来。直到后来的两年中扎其一次无意间问起后刘晏才告诉他。这是汉人死后必需要用的,叫做“棺材!”
话说回来扎其见刘晏一人忙活自己待着也不好,前去帮忙被刘晏安排将大树的树枝全部劈掉后看成长短一样的木桩。随后刘晏觉得木材差不错了,也加入了其中。两人折腾了大半天,终于将木材砍好,开始用绳子将木桩札起。
不一会在扎其的“巧手”帮助下,两人终于将棺材做好。次棺材歪歪斜斜,且木桩之间间隔很大,人手都能塞进去。扎其不知道做这么个东西能干嘛,和直接埋在土里有什么区别。但是刘晏却说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虽然此棺四不像,但是代表了他对荒宿的尊敬,同时也是了却自己的一心结吧。
虽然扎其不懂刘晏说了些什么。鹅毛什么的,但他听出了刘晏心中的悲凉便也不好再说只能默默的陪着刘晏将荒宿与湘雪一起装进棺材中,然后又扔掉了手里的铁锹陪着刘晏用手把荒宿埋了。
“条件简陋,阁下讲究吧,一路好走。”言罢让扎其在坟前竖起一木桩。只是土太松软,木桩老是站立不稳。扎其刚又重新立起来打算用锤子再使劲砸砸,就听远处一声呼啸,随后一阵劲风而来,之后便是一声闷响。定睛一看,刘晏一枪砸在木桩上,只见木桩头被砸出了一个二指深的槽。随后用手一摇,那木桩稳在坟头,坚固无比。
眼看着天色已麻,扎其的妻子此时心急如焚,手里死死抓着想出去玩耍的崽子。心里想着若是刘晏和扎其都完了自己可怎么活啊。之后越想越着急,可是手里的崽子却越来越不听话,气的她一急直接将崽子扔在院子里嚎啕大哭了起来。
“怎么了,你哭什么!”一声熟悉的声音想起,扎其的妻子猛然抬头看见站在院门口的丈夫不由的破涕为笑,擦了擦眼泪进屋做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