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惰是依不好的
——若人
我从来都是一个诚实的孩子,至今未变,虽然上嘴唇有了明显的胡子萋萋。记不清是哪一位作家曾说过:懒散是他的特质。每日必得日上三竿烧红了白屁股方才滚下床,悄悄地告诉你吧,不知从何时起我也变成那样了,真是开心肺腑之事。
昨天傍晚,内务大人回学校上课去了,留下我一人孤单伶仃,钻进被窝里便不想出来,宁愿肚腩一直干瘪下去,直到雷鼓翻天,烽烟四起,不得不缩头缩脑地去平息,否则我将整宿寝食难安、难以入眠。古话说:饱暖思。非得吃饱才有力气思,不是吗?就连睡觉也需大腹便便方能安稳。我听说过被饿醒的,不曾听说过被撑醒的。
内务大人当朝的时候,一切关于吃饭的大小事都是她亲自料理的,我躺在床上等着便是,要么看书,要么写文章,或者干脆啥都不干,一味盯着她的背影想入非非。难过的是,她披上纯情黑的风衣撂下“白白“而去了。压抑不住的落空的胃,一直持续压抑不想自拔落空到二十二点,虽然我能不费吹灰之力便可拔出来。哎哟,实在空得千里传音,不能不拔了。
电饭锅的锅壁上几粒白米饭岌岌可危,仿佛只要一吐气就跌入万丈深渊的黑底,那就煮面条吧!红红的油光,生菜的青枝绿腿,黄瓜薄薄,碗是特大号,顿时满嘴生津,喜不自胜,打住幻想吧,那是老婆在身旁时才能享受的香喷喷的杰作。近几日,我的茅塞方顿开,有一个女人在身边是多么幸福美好,尤其是厨艺顶呱呱的女人,哪怕只会炒鸡蛋饭。终于,我的面条盛在了大腕里,是橱柜里最大号的那只,若在乡下,他们会说:好大一口猪食盆。
待我仔细瞧瞧桌上的这碗面。胡萝卜黄里带黑,哎哟他妈的,炒焦了,韭菜一半青一半黑,哎哟他奶奶的,焦了。我的鸡蛋呢,别着急哈,等我用筷子找找,哎哟,粉身碎骨,尸身全无。不好意思,最后一口汤已奔跑在喉管,那个家伙意犹未尽地舔着嘴巴,舌头像一只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