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公,以你的了解,他爷俩会干这种事吗?”白蛇问。“我只见过志民那一次,依那次的印象,他不像是品德能败坏到这种地步的孩子。可是……可是我现在已经不敢靠印象来判断了……”愚公痛苦地摇了摇头,“而老九,真糊涂!他怎么想的,就这么陪着儿子去派出所?光这一条就有滥用职权的嫌疑了!糊涂呐……”“这些,包括我看见的,可能就是但丁说的零碎。”白蛇从心底不希望听到一向在小组行动中头脑清醒的愚公这时为强奸嫌疑犯辩护,不过她想多了——即便是零碎,也包含着一部分不容回避的实情,愚公不会视而不见。
愚公背着手打起了转,但丁难以忆起上次见他焦虑到失态和无措的地步是在何时的行动中了。“愚公,白蛇说得对,她这话也给我提了个醒。”但丁有了些念头,他决定一口气全说出来,或许能帮愚公定定神儿,“咱们拦着记者是没用的,顶多让他们这新闻推迟几天用一种更刻薄的语气发出来。你心里还是愿意相信老九爷儿俩是被这报道给冤枉了吧?依我看,假如他们确实是冤枉的,那翼腾网也不过是真正想冤枉他们的人借用的舆论工具罢了。”
“嗯?”愚公收住脚,以眼神示意但丁接着说。“从老九爷儿俩的角度,舆论的负面影响一时无法消除。这会儿太晚了,大羊屯儿的乡亲乃至镇上的人对这报道是什么反应,信还是不信,都得等天亮以后见分晓。但是全国的网民已经通过翼腾网的头条儿知道有这么回事儿了,也就是说,大羊屯儿的事儿,目前有上亿人盯着,至少会盯24个小时。”
不错,没多一会儿,该新闻的评论就积累到了三位数,点进去一看,ip分布全国各省市、用着五花八门的化名的虚拟世界游客措辞或严厉、或泼辣、或滑稽、或粗俗、或理性,一边倒地抨击大羊屯村委会坑骗、祸害百姓的不良作为。
“无论老九和他儿子干没干坏事儿,咱们都得围绕‘禁土’的目标来行动。”但丁像个进谏的大臣,“我觉得现在咱们需要主动出击,之前咱们太被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