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孟祥渠,武榜第六。”
再做四指状。
“李澹之,文榜探花。”
再做五指状。
“李涉,文榜第七。”
再做六指势。
“我,文榜第十九。”
“到最后,他徐康年摇身一变,成了坐拥大赵江山的当朝太子。”
他最终还是做了七指势,然后收回了手。
“那一年,白鹿书院六人上榜,星辉熠熠,举朝震动,颂称‘白鹿六君子’。”
徐璞说到这,停顿了一下,有些苦笑道:“其实谁又能想得到,当年那间书院里,朱院士却是一直称我们作‘白鹿七贤’。忆起书院的时光,终究是最为轻松纯粹的岁月了啊。”
徐璞从回忆里渐渐往后。
“我痴长你们几岁,你们敬我,唤我一声璞哥。也是我与陛下将这为国忠君的思想教给了你们,带着你们一起参加了大朝试。你们本就极为出色,拿下文榜武榜的前列也是正常。而我的名次却不算出彩,因为我宣扬的,是当时的皇帝陛下并不喜爱的以法正国,为此陛下还与他父皇争论过几次。但是我劝住了陛下,我虽有一身抱负,但只求能得以施展,并不在乎那些虚名。是以,我主动要求进了刑部,去到了三司中最不起眼的刑狱司,好在陛下为了弥补我,终于为我求来了员外郎的职司,是以我最开始的品秩比你们都高一些,便是有这番曲折。”
徐璞负手来回踱步,仰头道。
“到后来,咱们这所谓的‘白鹿六君子’,除了投身军伍的孙济、祥渠,和去到了冀州的李涉在仕途上还算顺利,其余三人均在官场上息鼓偃旗。直到前些年陛下继位,方才将我与礼安破例提拔了上来,希望我们以刑部入手,施展抱负。”
徐璞走到城门楼的另一边,看到城楼下已经恢复了平日的人来人往,面容欣慰。
“祥渠、孙济,我们已经有许久没有在一起交谈过,今日便要与你们诉一诉苦。你们可知我为何一定要涉险引他们上钩吗?除了我之前提到的不能一网打尽的后果以外,其实是因为我也有着相当大的负担。陛下继位后,强行启用了我与礼安坐镇刑部,虽然未给尚书之职,已是给了相应之权。但我在这刑部左侍郎的任上树敌甚多,早已有许多人对我心生不满。此次二皇子的事情一出,不知有多少人盯着我们两人,希望我们出纰漏。果不其然,二皇子的事情还未理清,天理帮劫狱事件又出,弄得京城震动,那些人就开始蠢蠢欲动了。”
徐璞此时转头,看着三人,话语中已是有隐隐寒意。
“他们逼迫我在陛下面前立状,若是不能妥善解决此事,便要我辞官归隐。所以,这天理帮一事,我不得不做出最万全的准备,哪怕是赌上我自己的性命,我也必须这样做。”
刘礼安一直随他左右,知道秘辛甚多,他走了出来,将徐璞引回座位,示意他休息。
“其实我与徐大人掌管刑部,也并非顺心应手。刑侦司监司冯千语和刑部右侍郎赵谦二人对我们全面掌控刑部极为不满。而他们手中的刑侦司又极为重要,徐大人早有将刑侦司收归己用的想法。所以更想趁今日建功,好有理由拿下刑部尚书之位。”
徐璞坐在椅子上,看着那边,缓缓道:“我徐璞,不仅要做官,更要做到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