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他住得不久,回家的时间更少,屋子毫无烟火气。
客厅吊灯亮着没有温度的光,家里四处开了灯,便连灯光也冷得像冰。
翻到手机里的未接来电,靳森给温明珍回了电话。
那边很热闹,在蹦迪的温明珍怕被发现,小心翼翼地躲到卫生间隔间:“喂,堂哥。”
靳森声音冷漠:“人呢?把你的狗带走。”
“嗯嗯,我马上就到!”温明珍满是惊恐地点头,秒挂了电话,立马丢下小姐妹们赶过来。
半个小时不到,门铃响了。
拿起桌上的手机,靳森坐在沙发上,远程遥控开了门。
咔嚓一声,大门打开。
温明珍咚咚咚地跑进屋子,脚步轻快,探着小脑袋到处寻找:“小珍妮,妈妈来了。”
目光锁定白色小比熊,将它抱在怀里,飞快地撸了一把。
温明珍喷了姜司茵的同款香水,罗意威的奇迹天光。
两只脚也没闲着,她抱着小珍妮,在屋子里逛了一圈,身上的香水味淡淡地飘进了客厅。
吊顶的光薄又浅,靳森眼睑微微跳动。
他没抬眼,气势已经压下。
窗户分明关得很紧,一时却觉得夜风阴冷。
温明珍抱着小珍妮顺毛,偷偷看了一眼靳森,心里犯怵,不知道今天又有谁招惹她堂哥了。
无端黑着一张脸,好吓人。
靳森低头看手机,掀了掀眼皮,问:“看什么?”
温明珍嘴角拉成一条直线,对小珍妮轻声说:“哥哥今天好奇怪,我们不理他。”
空气像是被一句话点燃,熟悉的香水味愈发浓郁。
靳森皱眉:“香水不好闻,下次别用了。”
撸狗的手突然停下,温明珍五根手指捏成小拳头,她的脸色肉眼可见地丧了下来。
啊啊啊堂哥太过分了,连她喷什么香水都要管吗?
今天晚上的温明珍忽然智商在线,脑子蹦跶出了一个念头。
她在堂哥车上闻到过奇迹天光,就猜到肯定有女人坐过他的车。
以前从不管她,现在竟然管东管西,怎么想都不对劲。
是不是跟那个女人有关?
“堂哥,”温明珍不知哪来的胆子,直接戳穿,“你好像也挺喜欢这香味的。”
靳森不着痕迹地睇了她一眼。
温明珍睁大眼睛,在靳森脸上看到了“我看你还能说出什么”的表情。
其实刚说完,她就想闭嘴了,在这么昂贵的地板上,她愣是找不到一条能钻进去的缝。
靳森唇角微抿,眼里却没有一丁点笑意。
他轻嘲:“怎么不说话了?”
来之前喝了几杯果酒,有些上头,温明珍毫不避讳地抖落真相:“上次我在你车里闻到的就是这款香水。”
“女士香水,总不能是你自己用的吧?”
“这款香水挺常见的,我们部门的司茵姐也在用。”温明珍还在絮絮叨叨,猝不及防地对上了靳森的视线,突然怂了。
及时停止了她的错误行为。
不知道哪个字儿不对劲,靳森冷冰冰地看着她。
吓得她一个激灵,剩下的话都噎住了,头皮开始发麻,紧张到快要爆炸。
“我前段时间鼻子不好使一定是我闻错了,堂哥不打扰了周五晚上早点睡觉好好休息,再见晚安!”
温明珍语速很快,一口气都不带喘的,左手拎着宠物航空箱,右手抱着她的宝贝小比熊,视死如归般逃离了现场。
门都关上了,温明珍委委屈屈地靠在外面墙壁上,窒息的感觉才消失。
她刚才那番话又有哪里说错了嘛?莫名其妙的。
-
这天夜里,姜司茵睡得很早,翻来覆去,在床上滚了一个小时才睡着。
她好不容易睡过去,又做了一晚上的噩梦,睡得不甚安稳。
梦里,靳森身上的西装笔挺,勾勒出他修长清隽的身形,他扯了扯领口的领带,声音疏离又淡漠。
“以后都别出现在我面前。”
姜司茵气得浑身发抖,气醒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她整个人都缩在被窝里,差点被闷死。
呼吸了大量新鲜空气后,她去摸床头柜。
姜司茵一边懊悔昨天的冲动举动,一边翻看手机,里面没有验证消息,也没有未接来电。
她又加了一次靳森的微信,写验证信息时绞尽脑汁。
“靳总,能听我的解释吗?”
姜司茵没抱多少希望,决定去放松一下。
于是这个周末,姜司茵给自己放了个假,她临时起意,拉着周意去一座小古城玩了两天。
星期天下午,她身心俱疲地回到杭城,完全把靳森的事抛到了脑后。
高铁站人来人往,姜司茵下了高铁,拖着行李箱走出来,去站内的奶茶店取了杯热烤黑糖啵啵。
出租车停车点排了很长的队,她低头玩手机,埋头龟速地移动。
快排到的时候,姜司茵吸溜了一口奶茶,准备把手机收进包里。
屏幕上方突然弹出一条消息:“靳森已经通过你的朋友验证请求……”
黑糖啵啵差点卡在喉咙里,姜司茵难以置信地盯着手机,眨巴两下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眼花。
通……通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