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艰难的坐起身来,转头看到母虎和小虎都离我远远的,母虎见我瞧它,发出阵阵威胁的低吼,让我一阵心惊。
突然想起消失在左手的古怪的黑色东西,刚刚的奇痒和痛楚应该都是它引起的吧!就在我还有些心有余悸时,有种很怪异的视觉进入我的脑中。
我并未转头,却是可以清晰的看到身后老虎的每条花纹,它们呼出的鼻息构成两个小小的漩涡后,隐没不见。看到清风的吹拂,感受到它们下一刻会朝着什么样的轨迹流动,看到草地上的每一朵花,每一株草,它们都交谈,它们也有着和人一样的欢乐,悲伤,恐惧,忧愁。是的,这一切都是用看,这种感觉简直妙不可言,“眼”前的世界前所未有的明了,清晰,放佛世间的所有运作皆在掌握之间。
而这种洞悉一切的感觉皆是从左手掌心传递而来。
这种感觉让我即欢喜,又彷徨。欢喜是这种感觉确实奇妙,同时又害怕身上发生什么不可逆转的可怕事情。
迟疑的抬起左手,看到左手的掌心之间居然有颗眼珠,眼珠黑白分明,裂开的“眼皮”上没有睫毛。整体给人的感觉就想是天生长在手心一般,没有一丝违和感。
透过它我看清自己的脸,如同照镜子一般,而镜中的自己瞪大双目,脏兮兮的面庞已经扭曲,脸上的表情配合着瞪大的双眼,这是惊悸到极致的表现。“这…这不是刚刚我最后梦到的那颗眼珠吗?居…居然是真的!”因为吃惊,我断断续续的说道。
很多事情,就算有所预料,而且事实也如同预料中一样,但真正确定的那一刻还是还被吓一跳。
我紧闭双眼拼命甩着左手,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左手晃动的同时,上面的视觉也跟不断变化,要我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吓得我死死握紧拳头,整个人拼命往后退,直到背靠在大石头上,实在无可退为止。
过了半天功夫,我才慢慢缓过劲来。
再次伸出左手,因为害怕而紧抓的手指逐渐伸开,看到掌中的眼睛已经闭了起来。
眼睛闭上后的手掌,和平常没什么两样,根本看不出里面居然会长着一颗眼珠。可是作为拥有者的我,却是清楚的感应到它的存在。
我控制眼睛逐渐睁开,虽然知道手上多出的器官不属于我,可我对它的控制却是得心应手,犹如天生的一般。
我和它双眼瞪单眼,突然间,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袭上心头,竟是对它产生许些亲切感,觉得它的存在也不是那么令人害怕了,那丝亲切感让我对它有了探知欲。
对着手上的眼睛翻来覆去的观察一会,期间不断控制着它睁开,闭眼。觉得就和本来的双眼没什么两样,丝毫没有生疏感。
刚刚可能是太害怕的缘故,我竟没有察觉到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原本骨折的左手也痊愈了,试着旋转手腕,完全感觉不出之前左手是断过的。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紧上双眼通过手掌中的眼珠看向周四周。
现在已是深夜,虽然有皎洁的月光射进洞中,不过还是无法与白天相比,这颗眼珠却无视这黑暗,所有的一切都清晰的映入脑中。
我就想得到新玩具一般,东瞅瞅西看看,玩得不亦乐乎。一只飞蛾从眼前飞过,它每一次翅膀的颤动,还有身上的绒毛,所有的飞行轨迹都一一呈现在脑海中。
轻抚着眼珠,喃喃自语“你究竟是个什么妖物?”那时懵懂的我,什么也不知道,也只能把它理解为妖邪之物了。
玩了一会,那股新鲜劲一过,整个人都疲倦下来,这几天又是逃命又是坠崖的,再加上刚才被眼珠给折磨得心神交脆。之前倒是昏迷过一段时间,不过昏迷和睡觉完全是两回事。现在是真的累了,打了个哈切,脑袋靠在大石头上,在不知不觉中阖上眼睛睡着了。
就这样,我在这个改变我一生命运的山洞度过了第一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