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道人活着也太随心了。
清道人看着殿内,看着这里每一处地方,这里是他第一次被师傅带回来时住的宫殿。
他师傅就是在这里面给他授课教他东西,然后有一日,他高高兴兴回来时发他师傅就坐在莲花座上安详去了。
清道人摸着柱梁,眼含泪水。
“师傅,这下轮到我去陪你老人家了还有陪着我娘子,当初犯错我就该死,可我…可我不敢啊。”
“我胆小,我那时候真胆小,我不敢啊。”
当说出来那一刻清道人心里宛如松了口气一样。
这些秘密埋藏在他心里十几年,他一直说不出口也不能说,现在他终于能说出口了。
他后悔,最后悔得就是这件事。
若非林竹姻帮忙,说不定连孩子都保不住。
“我后悔,我后悔啊。”
……
转眼两日过,青垣在宫内也待了两日,清道人去哪青垣就跟在哪,连住的地方都是同个殿,只是分开两个房间。
一张桌子上放着一柄桃木剑两根蜡烛左右放着一把米,清道人一身道袍,青垣站在一旁。
红袖依偎在楚皇帝怀中正等着清道人替她算卦。
“皇上,这样子真像那些个江湖术士,他们也是这样摆着的。”
红袖高兴道,再次见到她还有些激动。
“以前清道人替楚国算卦也是这阵仗的吗?”
红袖抬头看着楚皇帝好奇问。
“以前都是清道人在殿内算,等出了结果后再出关告诉朕,今日摆这么一出朕也不知在搞什么名堂。”
“星儿不妨当个乐子看看也好。”
楚皇帝宠溺道,前天那一舞让楚皇帝大喜赏赐红袖不少东西,对她是恨不得能捧在手心上。
烈日
炎炎,楚皇帝跟红袖坐在棚内,宫女在一旁扇风,旁边还放着冰块,令得周围凉爽了些,然站在太阳底下的清道人却只能顶着烈日,额头上的汗水滴答留下。
清道人拿起铃铛轻摇,叮咚一声。
众人都被他吸引。
青垣元认真看着他,想看他弄出什么名堂来。
他也是第一次看清道人做法,以前没见过。
清道人脚下一扭走动,一手拿着铃铛一手那这桃木剑,谁也看不懂他在做什么还有他嘴里念着什么。
只见清道人没转几步,一口血从嘴里吐出,手上动作停顿。
鲜红的血吐在桃木剑上,没有人上前也没人觉得哪不妥。
有的人以为是仪式需要这样,看到一口血就这么吐出来出后他们也只认为是先将鸡血含在嘴里吐出来而已倏然不知这是真的。
青垣皱眉,清道人这几日脸色很不好看他知道而且动不动就咳嗽吐血。
难道…
青垣似明白什么。
只见清道人把桃木剑高举,上面的血缓缓流下沾在他手上。
清道人拿起一撮头发捆在写着红袖生辰八字而后将桃木剑插在纸上。
红袖皱眉看不懂清道人这做法,只是桃木剑刺入纸上时就像扎小人一样扎在她身上。
虽感觉不到什么但这样让她很不适。
没一会,清道人双眼睁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双目望着红袖连走路都有些不稳妥。
噗。
一口鲜血从清道人嘴里吐出洒落在地上,清道人指着红袖想说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怎,怎会是这样…”
清道人一脸慌张,青垣见情况不对连忙上前扶着他。
上下唇轻阖,声音细小如蚊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清道人的手指着红袖,令得楚皇帝与红袖站起身来到清道人跟前。
“清道人怎了,快,神医。”
楚皇帝见清道人出事担心不已连忙喊道,苦无上前一步替清道人把脉、
“皇上,病入膏肓,没救了。”
“妖…妖…”
清道人积攒一口气想提却提不起,只说了第一个字儿随后双眼一闭。
“师傅,师傅。”
青垣喊道,手往清道人鼻息一探,没任何气息。
“清道人的病已侵入五脏六腑时日本就无多而且没及时医治,哎。”
苦无轻哎一声很是惋惜。
“什么!”
楚皇帝惊讶,一脸慌张:“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何朕一点都不知道,清道人也没跟朕说过。”
一旁的小厮抽泣哭着:“启禀皇上,清道人从孔明山入宫后就一直咳嗽出血,奴才也说让跟皇上说说让皇上给他派个御医去但清道人一直说不用,说他的身体情况他自己知道,没时间了。”
小厮哭得鼻涕直流,一脸伤心难过。
“什么。”
楚皇帝眼眶发红,手搭在清道人手上,清道人双眼还张开不闭,直勾勾看着红袖。
楚皇帝手拂过清道人的眼皮将眼皮盖上:“清道人啊,你说你怎可走的比朕早,朕还没走呢你却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