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林内,这雨提着裙子,鞋踩在土上,如姜素素说的那样一顶轿子放在北城林内。
大红色的花轿惹人注目,折雨盈盈大步走向轿子,掀开一看,里头躺着个女孩儿,女孩儿脸上净白,正靠在轿子里头熟睡着,手紧抱着包袱。
折雨盯了好一会儿,听得周围有动静才放下轿帘子,不知什么时候身边出现三个男人,男人壮硕让折雨心生害怕。
她家侧妃说过只需跟着她们将人送到当初去过的芦苇旁便可。
“就就是这个人。”
折雨指着花轿,后退一步道。
壮汉们粗鲁掀开轿子,从里头将人抱起,扛着一个女子宛如扛着货物般轻松。
折雨跟在壮汉们身后,心里害怕。
生怕下一秒自己也被这样对待。
当初那件事闹得满城风雨,她也跟姜素素去芦苇旁那边过,深知现在做的是犯法的事,但只去一趟收钱就能赚十两,这对她来说无疑是发大财,正如姜素素说的那样,只要做个半年,她就可以不再当丫鬟能在京城内买一座大宅子了。
是人都想过上人上人的生活,她也想。
劳碌担忧半年便可得富贵,她想赌一赌。
在西侧,早有一辆马车在那候着,壮汉们轻轻将女子塞入马车内,凶神恶煞盯着折雨。
“上车。”
折雨被这么一吓差点连胆都没了,缩着脖子,颤颤往马车上钻去。
马车摇晃,两壮汉坐前头,一人坐在后面,好像在监视她们一样,这让折雨觉得非常不适,就好像她跟这姑娘一样,都是货物。
折雨额头冒汗,衣袖轻擦,背后发凉,坐如针毡。
等到芦苇旁下了车时,早有渔夫在河边等着,带着斗笠手拿划桨,一身邋遢,往前一凑都能闻到一股鱼腥味。
就好像常年跟喝水跟鱼打交道一样。
“这货也不像上等货,中下等,买不了几个银子。”
渔夫打量着大汉手上的人儿,色眯的眼扫向折雨,折雨本能反应后退:“这个倒不错。”
“我可不是货。”
折雨紧捂着衣服,阖动小嘴。
“一万二,喏。”
渔夫哈哈大笑没多回答,扯开钱袋从里头拿出几张银票递给折雨。
折雨颤颤接过银票数了起来,数是对的。
见得交易完她才松了口气,现在只等人上了船再运出去,这事儿就算成了。
但人算不如天算,大汉肩上的人儿醒了。
云儿醒来时见自己被人扛着不免害怕,小手捶着大汉的胸口却跟猫儿挠痒痒一样不疼不痒地。
“你们是谁,放开我,快放开我。”
云儿大声嚷嚷,折雨被这么一吼吓了一跳,小心脏差点跳出来。
云儿惊恐,扫向周围的人,可那些人都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眼落在折雨身上。
她认识这丫鬟。
姜素素去找她家主子时就会带着这小丫鬟,因为白白净净地长得又挺好看所以她记住了。
“是你!”
云儿恶狠狠道,瞳孔放大。
“药量不够醒来倒挺快的。”
壮汉开口,声音浑厚。
“放开我,你们你们可知我是谁!我可是当今星妃娘娘身边的宫女,若我不见了,娘娘肯定会寻你们麻烦!”
说完,只听大汉哈哈大笑,一只手拍着云儿的臀部。
“娘娘?我还是皇上呢,这后宫所有人不都得听皇上的。”
“这,这小娘子倒挺辣地,要像她这般扭捏我这船怕是要坏呀。
壮汉嘶了声。
“这不简单,把你那祖传手铐拿出来不就成了。”
大汉从容道,一脚踩在船上。
熟络地从船上掏出手铐,拷在云儿手上,又拿出胶布封着云儿的嘴。
折雨捂着小嘴,被这一幕吓到。
这人不是真渔夫,不然船上怎有这些玩意呢。
“你就一直惦记我船上这些个东西,行了别再封了,瞧那丫头都要被吓坏了。”
渔夫还惦记着折雨,见折雨捂着嘴的模样不禁道。
折雨双腿发软,若非地上脏她差点要坐下去。
她第一次见这场面,吃的差点都呕出来。
壮汉脸色不变,从船上走下来,云儿手上拷着生锈的铁链,嘴巴被胶布封着,梨花带泪求着,祈祷眼前的人能大发善心放了她。
唔唔唔
云儿扭捏着,船缓缓往河上行驶,直到从折雨的视线中离开。
壮汉们看着折雨,折雨被吓得回过神来,那些人光是看起来就凶神恶煞地让她胆战心惊。
折雨掏出三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眼前三人。
三人拿了钱后才离开。
折雨胸前起伏松了口气。
怯怯转身,拨开眼前的芦苇往五皇子府的方向去。
五皇子府,姜素素从折雨离开后就一直坐着等,等到折雨回来她才连忙起身往。
“如何?”
姜素素紧张问,不给折雨半点喘气的机会。
折雨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递给姜素素,姜素素双眼发光,低头数着银票,又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给折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