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不能怪我。”
红袖冷声道,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此刻的模样像个疯子般。
她也不想,可是她们都逼着她。
她若不是身份,若不是…
若不是因为那次…
一想到那日的事,红袖手松开剪刀,双手紧抱着自己手臂。
脑海中闪过姜素素放下轿帘无情离开的模样,留下她一人在那里,被那些人羞辱。
大腿、脸、身体的疼痛都比不上锥心刺骨的疼。
疼到她没法呼吸。
那些人就这么被毒死了,可真便宜他们了。
姜素素!
我一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红袖心里暗自发誓,忽而冷笑。
地上,床铺上都凌乱一团。
红袖冷静了几分,蹲下身子缓缓捡着碎渣子。
手被割得生疼流血她都跟没见到一样。
殷红的血在水
迹内晕染开来,红的显眼妖艳。
失身。
这词一直在红袖脑海中萦绕。
不是她人说出口,而是她家小姐。
难道她也觉得她失身了便不能嫁给楚钰了吗?难道她也跟其他人一样觉得她不配吗?
她从小跟萧长歌一起,若不是她一直缝缝补补刺绣偷偷拿出去府外卖换些钱贴补,萧长歌早饿死了。
一瞬间,心里对萧长歌的感情油然崩塌。
她没想自己一片真心换回的竟是这样的回报。
不过是冒名顶替了萧长歌一下竟差点要了她的命,幸好她福大命大活了下来。
红袖这时忘了,当时若非朱儿给她背后垫了些棉花,她也活不到现在。
白灵儿走时太阳已快落山,而且走时脸是黑的。
来时高高兴兴走时一肚子火,这是来自讨苦吃的。
“妹妹慢走。”
萧长歌朝白灵儿挥了挥手,白灵儿连头都不回,步伐加快恨不得马上回南院去。
萧长歌打了打呵欠,眼神微变。
“王妃可真厉害,我瞧着二夫人走时神色都不对劲儿呢。”
秋冬端着晚膳,双眼还时不时往白灵儿离开的方向看去。
她咧嘴一笑,心里开心极了。
春夏的事她一直耿耿于怀,对白灵儿是喜不起来。
外面的人都说白灵儿菩萨心肠对下人又好,相反萧长歌终日板着脸对谁都冷淡,两人一对比,外面的人自都说白灵儿好。
谁知道她家王妃的委屈呢?
“怎眉头紧皱地?我饿了。”
萧长歌似看出秋冬心里所想,拍了拍肚子转移话题道。
一听萧长歌饿,秋冬赶忙将晚膳放桌上,将碗筷放好,饭菜端出。
“王妃你可要多吃点,不能饿着自己。”
“今日于公子不在,这里可清净多了,舒坦。”
秋冬高兴道。
“他忙着逃命呢,红袖呢?”
萧长歌拿起筷子,夹了几口菜含|入嘴里咀嚼。
若被徐福见了,定要碎碎念她连食不言的规矩都不懂。
可秋冬已是见怪不怪地,甚至也学起萧长歌来了。
东院比不得南院,冷冷清清地人又少,她也就放开胆子,反正也没人看到。
“红袖姐姐下午见她时神色不对,该是在屋内休息呢,等会秋冬便端饭菜过去。”
“哦?下午?下午什么时?”
萧长歌顿了顿,眼眸微转。
“二夫人来那会,本是想将洗好的衣服拿过来的,咦,好像衣服也没晾呢。”
秋冬唠叨着,这才发现洗好的衣服没晾。
她瞧着红袖神色不对劲儿就自告奋勇地抢过木盆,然后就去忙了,倒是把衣服的事给忘了。
东院人少,那些事都要她跟红袖担着,一来一去忙起来就没时间了。
萧长歌挑眉,似想到什么可沉默了。
“秋冬,明日去跟徐管家说再添两名机灵的丫鬟过来吧,家丁也再多要两名。”
萧长歌吩咐,秋冬不解。
“王妃,秋冬跟红袖能照顾好您,为何要再多添两名呢?”
院子人少好办事,人多更会乱套。
“热闹。”
短短两字,让秋冬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