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青哥,只有你能帮我了……”
闻着严氏身上散发的香味,让萧福乱了心智,心中的火似正被挑起,想放手,却放不开。
“只要夫人吩咐,老奴定照做。”
严氏莞尔,双眸半眯成月牙儿形。
“就知道纪青哥对我最好了,老太太的药一直是你安排的,我想……”
严氏垫脚,在萧福耳边嘀咕了几句,萧福神色变了变,犹豫了。
“夫人,这样是不是不好?老夫人平日对你还不错,若……”
萧福劝阻,严氏厉声厉色:“不错?我可没死,可你瞧瞧她做了什么?将萧家的管事的权利一分为二,萧长歌成了四王妃,我的乐儿不过是耍了点手段成侧妃却要遭到众人批评指责。”
“是她不仁在先,就别怪我不义!”
严氏冷笑,刚梳好的发又乱成一遭,此刻的她哪有平日的威严,倒像个疯子。
“纪青哥,你若不帮我,就没人帮我了。”
颤音中带着委屈,泪簌簌地流。
“纪哥哥,这件事可就拜托你了。”
严氏靠近萧福,如变戏法般从袖内掏一包小药塞到萧福手中。
萧福握着药,犹豫地看着严氏。
“纪哥哥,自我嫁入萧家看似风光,可我却是几人之中最不受宠的,老太太对我好对长乐好不过是因我背后是严家,跟她江家有些利益关系。”
严氏诉苦,萧福听得心疼。
“现在这里头,我能信任的只有你跟周嬷嬷了。”
严氏见萧福动容,紧紧握着他的手。
这一句话让萧福感动,十几年来,她将他当自己人,为这话已够了。
“老奴,遵命。”
萧福应道,严氏抹了抹眼泪欣慰地看着萧福。
“素怀,你说我们这样做会不会下地狱呢?”
萧福手搭在门上,本想开门出去,又止住步伐,转头问。
他现在心虚得很,自进来萧府后帮严氏做了许多肮脏事,他也知道以后自己会不得好死,可他跟严氏早一条船上的人了,从洛姝死时……
人越老想的事就越多,一想得多连头发都白了,连睡都睡不好了,现在他是一闭眼就忏悔,希望那些死去的人能原谅他,希望死后能少受些苦。
“地狱?若是地狱,我也要拖着整个萧家一起。”
眼中血丝发红,黑夜中更显阴森可怕。
厉声厉色,语气中尽是埋怨。
他知劝不了严氏,所以只能帮她,帮她达到目的。
“纪青哥,我能信的只有你跟周嬷嬷,若你也不帮我,我是真要垮了。”
严氏抬头,颇有些哀求的感觉。
萧福重重叹了口气:“这都是我欠你的。”
道完,开门便离去了,周嬷嬷见萧福离开赶忙进屋内。
周嬷嬷刚进门,却被严氏给吓了一跳。
严氏瘫软坐在椅上,刚画好的妆容已晕成一片,狼狈不已。
似已用尽全部力气般,她双目望着门的方向,凄凉笑着。
都是她们欠她的,该还,该还!
“夫人,夫人您没事吧?”
周嬷嬷赶忙扶着严氏,却别严氏阻止了。
她撑着桌子起身,摇摇晃晃似丢了魂儿一样往卧房方向去。
“我没事,明日还要为乐儿准备准备呢,乐儿就要当侧妃了,可不能马虎。”
五更天
直到五更天时萧长歌才有了些睡意,而楚钰则从南院过来时就躺卧榻上睡着了。
萧长歌思考,思考着那时进她爹书房的黑衣人是谁,是否将萧永德与高渊来往的信件拿走了,本怀疑是楚言,可若是楚言,在她爹回朝时就该将那些信件亮出来,那样萧永德连翻身的机会都没,可楚言并没这么做。
也就是说信不在楚言身上,若不然照着楚言的性格该当着楚皇帝的面子将那些信件拿出来。
放着萧永德在,楚言永远都不会安心。
……
翌日,徐福早早便在东院候着了,楚钰出来时徐福还捂着嘴偷笑,看着楚钰的眼神也怪里怪气地。
“不知徐管家你今日唱的是哪一出啊?”
楚钰系着腰带,理了理衣服。
“王爷,老奴能唱什么戏呢?老奴只是觉得王爷您终于长大成人了,老奴高兴啊。”
徐福语重心长道,想起昨夜萧长歌那威风的模样,他心里悬着的石头放下了点。
“王妃还在里头休息,别去打扰她。她的贴身丫鬟借灵儿用几天,先给她找几个丫鬟伺候着,要可靠机灵些的。”
楚钰叮嘱,徐福心里偷偷乐着。
他还没见过楚钰这么担心别人,连南院那个都没这么叮嘱过。
“是,老奴知道,瞧,这些丫鬟跟家丁都是王府里头较机灵的。”
徐福让开条道,看着身后一列列的人,都低着头等候管家吩咐。
“二十四个?这可不符你的作风。”
楚钰凤眸微抬,一扫。
一排十二个丫鬟,十二个家丁,共计二十四个。就算是皇后身边都没这么大排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