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一副很是伤心的模样,墨眉蹙起。
“如此便好,希望二姐你不要忘了我们早在十几年前就是同一条船上的了,我若不好过,你们也不会好过。”
连氏擦掉眼角的泪,悠悠而道,像似豁出去了一样,什么都不怕了。
这话却让胡氏跟严氏的脸色变了变,似乎说到了眸中禁忌一般,神色异常。
萧雅烟跟萧沐染两人却有些懵,不懂她们在说些什么,可看严氏她们脸色微微变了变的模样,便觉着她们之间肯定藏着什么事。
“孩子们可都在这,以前的事我们都心知肚明,三妹在这说出来可就没必要了吧?”
一向没发话的严氏先开口了,语气之中有些警告的意思,
连氏才意识到方才激动了,忘了还有孩子们在这,那件事情埋藏在她们心里十几年,对谁来说都是不想回忆的过去,今日连氏竟将旧事重提了。
这旧事是她们唯一不想提起的事情,可她却偏偏在这提起了,岂能让她们不警觉呢?
连氏抽泣了几声,理智回来了,连语气都变了几分。
“方才是妹妹太过激动了所以语无伦次了,还望姐姐不要怪罪。”
“我们可是一家人,我又岂会怪罪妹妹呢?只是这事姐姐帮不了你,怕是萧长歌算准了这点,所以才敢这样做。”
眸瞬间变得犀利了几分,只听连氏还在抽泣着,却不懂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严氏想的跟胡氏想的一样,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连氏因这涉及到了自己女儿所以没多想也是正常的。
“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连氏擦了擦眼泪,双目看着严氏。
难道她女儿被萧长歌刺伤了真要不到一个公道吗?她女儿是误伤了萧长歌,可萧长歌是当着众人的面将发簪刺入萧婉晴的肩膀上,这难道也要她们忍气吞声么?
“方才二妹已经说了,是婉晴先刺伤长歌在先而长歌刺伤婉晴在后,虽有过错,可若罚长歌那婉晴也要受罚。”
严氏看着连氏道,她这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若是连氏还执意要让她给萧婉晴一个交代,那同样,萧婉晴也要受到处罚,结果不也一样么?
萧婉晴先因杀害问佛而被老太太打了几板子,后又弑长姐,这两条罪名就够将萧婉晴给毁了。
可萧长歌却不怕,因为她的名声已经够臭了,纵然再加上一条罪状,对她来说也没什么,所以这样继续闹下去的话,对萧长歌没影响,可对萧婉晴的影响却很大。
萧婉晴已经张开,再过两年便能为她物色一个好人家,若是在这节骨眼上闹出什么事端,影响了她的名声,对她来说是最不好的结果。
连氏哑然,因为严氏说的对,她也是老糊涂了所以没考虑到这点。
这样闹下去对萧婉晴来说才是最不好地!可对萧长歌来说却没有任何损失,不如说她巴不得她去闹,最好将这件事闹得大伙儿都知道,那也就相当于大伙儿都知道是萧婉晴先动手的了。
萧长歌的名声已经够臭了,再多加一条也不过尔尔,何况她已经是嫁不出去了,可她女儿却不同!
她怎就没想到这点呢?
“姐姐说的对,是妹妹糊涂了。”
连氏擦了擦眼角的泪,满脸的忏悔,想起方才一时冲动在严氏面前说了那番话,还有两孩子在,她也真是老糊涂。
“长歌做得也是过了点,怎么说婉晴是她妹妹怎能如此过分呢?”
严氏蹙眉,连氏冷哼了一声。
在连氏心中早已将萧长歌当成敌人来看,此次是她理亏,那小贱人最好祈祷不要让她抓住把柄,否则她定然饶不了她!
这口气她咽不下,这仇她也一定会报!
胡氏跟萧雅烟对望了下,四目相望,两人如心有灵犀般扬起一笑,而这笑旋即消失不见了。
连氏对萧长歌越是憎恨她们便越高兴!
“三娘你消消气,这萧长歌可厉害的很,如今可连我爹都站在她那边,这胆子自然是大了,她连娘都不放在眼里,又岂会怕你们呢?”
萧雅烟勋勋而道,这话却有其他意思,在这里的人都是聪明人岂会听不懂萧雅烟这话的意思呢?
这话里头直接点名了萧长歌敢如此嚣张,背后是有萧永德撑腰,回想起前面几次也是如此,萧永德都站在萧长歌身边,连她得了水疹都去找御医来诊治,这等待遇怕是连萧长乐都没!
“烟儿。”
胡氏轻斥了一声,萧雅烟不满地嘟了嘟嘴,嘴里还唠叨了一句。
“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娘难道不是这么觉得?”
这话让众人哑口无言,她们反驳不了,因为事实便是如此。
萧永德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对西院那个不起眼的小贱人格外关注,不管是冥纸一事还是得水疹一事,萧永德都偏向萧长歌那边,这点她们早心知肚明了。
也早知道若是放着萧长歌不管不顾,迟早有一天她会逐渐成长地,像现在这样,一个萧长歌便将整个萧府搅和得天翻地覆了。
“所以此事姐姐帮不了妹妹。”
严氏又接着道,连氏这时才没话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