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庙的钟声咚咚响起,清澈悦耳。
当萧雅烟从庙里回屋时,却见红袖站在她门外,而萧雅烟身边则跟着一个小和尚,她手捂着太阳穴处,身边的丫鬟澈儿扶着她的手。
走路摇摇晃晃的,怕是那所谓的头疼病又‘犯’了。
红袖见萧雅烟回来,立即到她跟前行礼,缓缓道:“红袖见过四小姐。”
“红袖,你来这做什么?莫非是长歌姐姐有事找我?不巧,我这头疼病又犯了。”萧雅烟轻道,嘶了一声,墨眉紧蹙,似乎真很疼一样。
而她似乎忘了萧长歌上午所说的话了。
红袖将萧雅烟这模样尽收眼底,心里却心明如镜,萧雅烟上午才跪了一会儿,上午那时来人最多,而萧雅烟在外也有许多人知晓她名儿,一见萧雅烟跪着为萧家祈福,她们肯定会到处说萧雅烟的好。
而到下午,这来的人少了,萧雅烟便找借口回来了。
她这样做,不过是想做给那些人看的罢了。
红袖有些纳闷,为何自家小姐不学学四小姐这样做呢?那样若是传到老太太耳中,对她家小姐应该会好点,现在这样一人跪了一晚没人看到,这好名声怕是落到萧雅烟身上了,而她什么都得不到。
红袖不知,萧长歌想的,远比她想的还要深还要远。
“四小姐您忘了上午我们家小姐说的吗?让红袖帮您找个大夫,现在您头疼病又犯了,正巧,这大夫也在这,不如让他帮您把把脉?”红袖往旁边一退,身后站着一个少年,少年着着青衣,脸上干净但很普通,手上拿着个药箱,见红袖提起他,他立即冲着萧雅烟行了个礼:“小的赵常见过四小姐。”
“你,你真是大夫?”萧雅烟不信地问。
这人看起来年轻,不像是大夫。
“在下确实是大夫,不信四小姐可以去山下的广镇上问问,春草堂是不是有个赵大夫。”赵常见萧雅烟怀疑他,也没生气,反而好心地解释了下。
萧雅烟神色异常,本想拒绝,却被红袖先抢话了。
“四小姐这头疼病又犯了,不如现在就让赵大夫诊断一下如何?”红袖恭敬道,萧雅烟眼扫了一旁的和尚,再看他双眸一直看着那大夫,而后道:“施主还是让赵大夫诊断一下吧。”
萧雅烟本想委婉拒绝,可听得和尚这么一说,她若是拒绝怕是会让主持知道她是装的。
“既然连无争大师都这么说了,那就有劳赵大夫了。”萧雅烟扫了那赵常一眼,随后回了屋里头,赵常跟红袖也跟了进去。
萧雅烟是萧家之女,在这烟峰山上若是出了什么问题他们可担当不起,哪怕是这么点小病小痛的也得护着周全,所以对萧雅烟头疼之事,他们庙里的主持也很担心,还寻思着要不要下山帮她请个大夫,却没想到萧长歌早已替萧雅烟想好了。
赵常倒是真做的有模有样的,前一秒还笑着,这一遇见关于病的事便严肃起来。
他手轻轻搭在萧雅烟的脉络上,屋里头寂静,连站一边的无争都有些紧张。
赵常挑眉,面色越来越难看。
“赵大夫有什么话便说吧,这里又没外人。”萧雅烟收回手放下袖子,说到外人时还扫向红袖看了一眼,红袖虽捕捉到萧雅烟的眼神,却当做没看到。
“萧小姐这头疼病怕是体内有毒素未清理才会引起的。”赵常神色凝重道,听得萧雅烟连连皱眉,手不禁握成一团。
这是什么大夫,摆明是庸医!
她体内哪里来的毒素,什么埋在体内多时了,完全是在撒谎!
刚还不觉得,现在她越看这人越像是庸医,也不知是从哪里找来的大夫。
萧雅烟不动神色看着赵常这认真的模样:“哦?我一直按照膳食吃,哪里会体内会有毒素呢?”
“怕是萧小姐最近吃的食物相克引起的,敢问萧小姐最近是否吃了什么辛辣的食物?”赵常问道,萧雅烟的脸色却有些难看,而后干笑了几声:“近日一直在寺庙潜心为萧家祈福,吃的一直是清淡的食物,未曾吃过辛辣的东西。”
萧雅烟瞥了眼站在旁边一脸茫然的无争,这和尚在这,她当然不会说自己去因为受不了庙里吃的而让澈儿跑去山下买烧鸡烧鸭了。
可惜澈儿买的烧鸡鸭里边儿都是放了辣椒的,这比起一直吃清淡素的东西,辛辣算得了什么。
所以萧雅烟吃了,而且是在昨天夜里,周围人都睡了时吃的。
“那这就有些奇怪了。”赵常蹙眉念叨,随后双目落在了萧雅烟身上,忽而弯成月牙儿形,眼含笑意。
“不过萧小姐放心,这体内的毒素不是什么大问题,我们可以用以毒攻毒的法子来治你的头疼病。”说到这,赵常神色异常,似乎眼中还带着一丝的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