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楼对门养着一条白色哈巴狗,长鼻子,小眼睛,流着口水,样子极其猥琐,身材不及黑熊的一半大,这条狗企图近水楼台先得月,每夜守在我们门外,到了第二天早晨,开门放黑熊出去撒野时,总见到它还坚守lā
信息素释放了几日,黑熊总是躲避着狗哥们的求爱,未见它钟情于某一只猛犬,以一条老狗的经验,挑剔的选择着伴侣,至于它与狗哥一起的撒野情景,我们家从未目睹过。
没多久,黑熊肚子鼓了起来,到第二次搬迁的三天后,一个宁静的夜,在五楼租住房地板上拉下了一团血糊糊的东西,把阳阳吓了一跳,赶忙闭上眼躲进寝室里。
半小时后,黑熊把血糊糊的东西舔得干干净净,胎中的衍生之物也吃了进去,七只小崽子呈现在我们面前,清理得干干净净,肉嘟嘟的,闭着眼在它腹下爬来爬去。
母狗有护崽的本能,而对于家人,却从不呲牙咧嘴,第二天,阳阳随便把狗崽子抱在手中玩耍,黑熊静静的望着她,没感觉到崽子受到什么威胁。
下崽的第二天,它的护崽本能显露无遗,遭遇对门的那只求爱不成的哈巴狗时,恶狠狠的咬了它一口,到下午,邻居家的一位老太太听到狗崽叫声,好奇的在门边瞅了瞅,黑熊朝她脚下咬了一口,裤管咬破,脚踝咬出几个牙印来,我们连忙道歉,并塞了些钱赔老太太的裤子,说是请她去打狂犬疫苗,老太太却说:“不必了,我这么大把年纪,活不了几年了。”
几天后狗崽们就开始睁眼了,毛色纯黑,在地板上胡乱爬着,一副呆萌的样子,看得出黑熊的确精心挑选了自己的伴侣,生下一窝漂亮的崽子。
我们从未经历过母狗下崽的事情,以为家里会弄得一团糟,屎尿遍地,不曾想所有的母狗,在哺育崽子的时段,都会把它们的屎尿舔得干干净净,将崽子们清理得油光水滑的。
黑熊下的七只崽,对我们家来说是毫无用处的,以后安置这么多崽子也是个问题,母狗在哺乳期,按乡下人习惯,继续喂给黑熊剩饭菜就行了,不过,它忠心耿耿的跟随了全家这些年,经历两次搬迁,无论我们两口子还是两个孩子,早把它视为家中一员了,于是这段日子,给了它家庭成员的平等待遇,不吃剩饭菜,我们吃什么,先给它舀上满满一碗放在地板上,甚至专门到市场上买一些散场时肉铺子剩余的骨头烂肉之类,熬成汤给它喝。
每晚,一家子劳累了一天,都蹲在地板上围着狗崽子,一只一只的捧起来玩耍,阳阳尤其着迷,甚至忘了做家庭作业。
日子一天天过去,家中“有喜”,新镇那边的生意却不容乐观,逢集时营业额也就百元,要说利润,只能算刘玉芳的劳力费用,可谓惨淡。
自第一次路考过后,时时在网上关注车管所的考试名额信息,当时网上预约,想抢得名额,像打仗一样,通知在几点开放预约页面,几分钟内就抢光了,家里电脑网速慢,接到通知时,不得不在网吧里提前等待,有时要等到深夜。
某夜零点过后约考成功,考试时间定在第三天上午。
头天下午在跨江大桥桥头上了教练车,上车后才发现是三个陌生学员,不见曹娟,也许她时限还长着,打算练熟了再考,也许没抢到考试名额。
曹娟不在,我心情有些复杂,带着一点点失望,一点点暗自庆幸。
错过了最后一次考试的批次,我暗自认为,我们间曾经的轻度暧昧,应该烟消云散了,多年后若是重逢,见她与一个陌生男人走在一起,中间夹着个孩子,四目相对,很快会转移目光,连招呼也不会打一个的。
在橦梓园住了一晚,陪几个教练斗地主,第二天一早起床,集合后奔赴几十公里外的考场。
这次考试地点有变,转移到了省城的毛家湾,一个松柏掩映、极其幽静的地方,不过周围属于山地,坡道较多,交通状况也比较复杂。
这次路考,距离驾校的学驾期限只有三天了,我马虎大意惯了,记不清路考的各种细节,塞钱能否过关也是未知,何况家里母老虎放话,考不过这辈子就别开车了,她是说到做到的,所承受的心理压力可想而知。
在排队进考场之前,庄师电话联系到了中间人,这是个沉默的中年人,据说过去在车管所工作过,后来因为不明原因离开单位,出去创业不成,只好做起了中间人这种地下职业。
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我偷偷把四千元塞给中间人。
与上次不同,当日的软过关,是和别的普通学员混在一起,不过,也不用排队。
中间人领着我穿过一条小巷,到了候考大厅的出口外,交代几句,然后离开。
眼看一拨又一拨的学员通过出口出来,上了考试车,我独自一人站在候考大厅的墙壁边上,显得莫名其妙,实在有些孤独无助。
按照规定,候考大厅外是不能站着闲人的。
我是闲人吗?
这到底怎么搞的?工作人员如何能知道我是“软过关”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