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阳台边的电杆拉线登上二楼,轻轻敲门,门内始终没有反应,而阳阳人小,睡得很死,不会惊醒,就算醒了,刘玉芳也不会让她开щ{lā}
蜷缩在隔壁库房里度过了后半夜,第二天醒来,脑子昏昏沉沉的。
闹过一场,不可能就此离家而去,两口子每天还得面对面,夜里还得同睡一张床,总之小日子必须过下去,第二天,双方不得不偃旗息鼓,不再提起手机通话之事。
我们都低估了烫伤的严重程度,过了两天,阳阳腿内侧的水泡开始溃烂、化脓,不忍直视,一个脑瘫孩子住院不方便,每天只能把她放在二楼的床上,继续喂抗菌素的同时,不断向邻居们询问治疗烫伤的偏方。
卖衣服的曾四姐道出一个偏方:槟麻叶贴创口。说是对治疗烫伤有奇效,然而槟麻这种原生植物适应性差,不能与别的植物一起共生,此时在当地几乎绝迹了,于是我骑着独狼,开始了寻找槟麻的漫长路程。
转悠半天,才找到路边生着一小棵槟麻,采摘到两三片小叶子,后来我发现,这种植物很奇特,一般生活在刚翻出的新鲜泥土中,长年生的植被里难寻形影,于是在新修公路旁边寻找,终于见到土坎下的植株群。
这种树叶性凉,带有浓浓的粘液,贴了几天,创口果然渐渐复原,结疤。
命贱容易存活,因为我的粗心大意,丹丹历经一场磨难,险些不能痊愈,却奇迹般的挺过来了。
丹丹烫伤未愈的十来天,我们不得不暂时忘掉那个周末的不愉快,齐心协力照顾她,盼着她早日好起来。
至于当日上二楼偷钱,我给丹丹吃糖想封嘴,原本吃人的嘴软,想不到在我上课期间,她还是在刘玉芳的追问下说了实话。
刘玉芳是个比较聪明的女人,平日为一点芝麻小事大吵大闹,这次我输钱,偷了营业款,估计心中的怨毒之气尚未消散,出人意料的放宽了政策,隐忍着不再追究。
总之由于她的外出,由于手机通话,我们之间有了一点隐形的裂痕,然而随着时间的一点点推移,一个多月后,也许是健忘,也许是她的一句话起了作用,我心中的猜疑暂时消散了。
长时间赌气,两口子半月没“做事情”了,那是个宁静的夜晚,拉下超市卷帘门,全家上楼后,两个孩子很快睡去,她斜躺在床上,拿着一本故事会,面上笑容如花,有些含情脉脉的,传递出我所熟悉的信号:她不想睡,正在等待,等着我来点什么。
总之无论怎样猜疑,分内的伙食肯定还是得享用的,我接受了她无言的邀请。
携手出了寝室,带上门,顺带拿着一床毯子,清扫门口,把毯子铺开,为了共同的活动,相互配合默契。
黑暗中,黑熊蜷缩在纸箱搭成的狗窝里,见两个主人又出现在阳台,默默的注视一阵,又退入狗窝里,不再有兴趣关注我们,总之主人在阳台上的类似行为,它早已司空见惯了。
都有些投入时,刘玉芳凑近我耳边,送出一句温香软语:“龟儿子放心吧,你老婆从来就没给外面的男人占过便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