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清理完毕,动手安放好超级大床,照样是两张床拼在一起,每个床脚加砖头,使得两张床高度一致,中间用铁丝捆绑加固,以免夜里两口子做事情弄醒lā搬家后什么都变了,唯有超级大床和超级大被子是老家的翻版。
刘玉芳挺爱干净的,在我看来有些神经质,往往家中出现了一点污渍就会唠叨好几分钟,而弄脏寝室的罪魁祸首十有是我,不过我一直没尝试过与别的女人一起生活,也不知她这种习惯是否属于洁癖,当日在她指挥下,我被迫耐心的打扫寝室和阳台,直到完全符合她要求才歇一口气。
楼上活儿干完,又下楼清理楼下超市后门的侧室,而卫生间就在厨房转角处,有一块布帘遮着,平日洗澡也在里面,我钉了水泥钉,把家中带来的燃气热水器挂在墙上。
还好,侧室里有一块水泥板,邓老板过去守夜时当桌案做饭,(两口子尽管很有钱,却很节约,从不下馆子)我们把油盐酱醋锅碗瓢盆通通摆上水泥板,侧室就成了厨房。
忙活半天,临近中午,叫卖罐装天然气的老板送来两罐气,一罐用来煮饭,一罐连接着热水器用来洗澡。
中午做了顿简单的午饭,一家人吃饭时,侧室里很狭窄,没饭桌,只得走出后门把饭菜端到超市里的收银台上,一家子围着收银台吃饭,我作为男人个子大一点,又要喝点小酒,一人坐在收银台里面占据了最宽的位置,刘玉芳提了个小凳子坐外面,阳阳则安放一个高凳子坐在她身边,而丹丹吃饭必须要人喂,把她的竹椅子安放在门边,刘玉芳吃饭时,先夹一筷子菜喂丹丹,然后再夹一筷子自己吃,左边照顾阳阳,右边照顾丹丹,而丹丹虽不能动,却很要强,凡妹妹吃到的东西她必须要吃,否则会哭闹不停。
想不到第一天在收银台上吃饭,随意的一坐,后来每个人所坐的位置一直没变动,天天如此,既吃了饭,又顺带做生意,无论逢集还是闲天都如此。
这一天饭菜虽然简单,一个白油炒莴笋,一个腌菜回锅肉,一碗白菜鸡蛋汤,可全家吃得津津有味,感觉从此超市就是自己的家了,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温馨。
刘玉芳从不反对我喝点小酒,不过量就行,当日喝酒没什么下酒菜,就在超市里抓了把售卖的散装炒胡豆,后来这种习惯一直沿袭下去,每日喝酒,总喜欢在自家铺子里找一些比如饼干、花生、胡豆之类的东西,既便宜又实惠,用我的玩笑话来说:开超市就这点好,什么东西都吃批发价,不心疼。刘玉芳听了,立马会撇撇嘴反驳:龟儿子,你当然不心疼,这可是本钱啊,吃一点少一点。后来这样的对话版本也不知重复了多少次,当阳阳说话流利了,会为妈妈帮腔,丹丹当然也站在妈妈一边,母女三构成统一战线,一起对付我这个不按规则办事的爸爸,一家子在吃饭时,骂骂咧咧,喜笑颜开的。
怎么说呢,按刘玉芳的话说,我属于大事干不了、小事不愿干的人,极其粗心大意,当日吃过午饭,她笑着问道:我们家还有没吃饭的,你知道是谁吗?
我给问得一头雾水:怎么会?丹丹也吃饱了。
丹丹很聪明,突然说道:我们家狗狗还没吃饭呢。
收拾碗筷时,把残汤剩饭倒进一个大碗里,上楼喂狗,我们两口子在乡下长大,很熟知狗性,叫阳阳端着吃食倒进狗钵:你喂了它们,以后就不会咬你了。
阳阳怯怯的把汤饭倒进狗钵里,一本正经的说道:狗狗吃了饭,以后别咬我啊。
盘点铺子时邓老板算得那么抠,我们有些耿耿于怀,对于他白送的两条狗,恨不得赶下楼去让它们自生自灭,可是见到母子两条狗吃东西时的情形,心里居然涌出了某种莫名的感动:两条狗饿了两三天,当阳阳把剩饭倒进狗钵时,母狗黑熊居然忍着不吃,等自己的孩子小熊先吃,等它吃饱了,才伸出舌头慢慢舔食狗钵里所剩不多的饭菜。
作为女人,刘玉芳目睹黑熊的如此表现,微微有所动容,对阳阳说道:你看,黑熊是妈妈,它情愿自己挨饿也得先让小熊吃饱。
我趁机教育道:你妈妈也这样,姐姐不能动,每次吃饭时都是先喂她饭菜。
阳阳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原来所有的妈妈都爱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