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梅还在考虑如何对自己有利,苏玉妩领着大王氏跨进了东院大门。
苏夫人怎么也没想到,苏世良暗渡陈仓,将苏容德那个老东西带到京中来给她添堵,心里那口郁气是怎么也挥不去。
苏夫人是出身世家的名门贵女,骨子里有着优于他人的高傲,当初愿意低嫁苏源清已经是放下了身段,却不想这门亲事被苏容德极力反对。
那时苏容德是宋州通判,正五品,职权等同于通州。当时的齐王刚到封地宋城,为稳固地位和政权,就想与宋城最声势显赫的苏家结亲,瞧上了考了状元的苏源清。
苏源清一方面不愿成为齐王一派,另一方面对苏家和苏容德有恨,便一意孤行娶了京城的苏夫人。苏源清此举惹怒齐王,害得苏容德丢了官位不说,还被其他世家望族排挤。
为着这,苏容德当时在苏夫人回祖祠祭拜时给了苏夫人好大难堪,闭门不见,拒绝认苏夫人作息妇,不将苏夫人写进族谱,凡此种种,令苏夫人成了京城贵女圈的笑话。
这还不算,最让苏夫人恨的是苏容德为了膈应苏源清,擅自在宋城给苏源清娶了一门亲事,还将那女人的名字以苏源清正妻之名写进族谱,碍于礼法孝道,苏夫人拿任性妄为的苏容德没办法,最后是万家人出面,悄悄进宫请了皇后做主,才令得苏夫人的名字进了苏家族谱。
因此,苏夫人对苏容德的恨,不比三房的苏世良一家少。但苏容德再无理始终占着辈份上风,令得苏夫人无计可施。
苏夫人自顾着生气,平嬷嬷在一旁端茶递水的劝,若不是屋里收拾打扫的丫鬟向苏玉妩行礼问安,两人还不知道苏玉妩进来。
“哼,你胆子不小,孽蓄,还不跪下!”短暂的错愕过后,苏夫人发作了,桌几拍得震天响。
苏玉妩看了眼缩着身子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丫鬟,规规矩矩的向苏夫人行了礼,然后跪到了地上。
“青青知错,特地来请罪,娘娘骂我罚我都好,别气坏了身子。”
刚才拍桌几上的那一下力道极重,手板上传来的钻心疼痛令苏夫人胸口的郁气消了不少,加上苏玉妩老老实实下跪认错,苏夫人慢慢冷静了下来,想起了长春散人。
“你一个人来的?路上可有碰见什么人?”
苏玉妩眨眨眼,“娘娘怎么知道?玉妩正想跟娘娘说,门房那里是时候整治整治了,咱府里居然有拍花子混进来,幸好被我识破。”
平嬷嬷听了,连忙将屋里打扫的下人打发走,然后寻了个由头退出去,找香梅问话去了。
偌大的正厅内,只剩下苏夫人、苏玉妩、大王氏和安静站在一旁的香蘋四人。
听到苏玉妩说遇到拍花子时,香蘋悄悄抬了眼梢扫了苏玉妩一眼。
“哦?这倒是奇了,前几日你瞒着众人私自出府,今儿个刚回来又在府里遇到了拍花子。”苏夫人冷笑道,习惯性往右手边的桌几伸手,捞了个空才反应过来茶杯被自个发脾气时给摔了。
香蘋适时出声替苏夫人解围,“香桃做事越来越不着调了,给夫人沏个茶,这都一柱香时间还没端来,奴婢去瞧瞧。”
苏夫人脸色缓和了些,“算了,拍花子都混进府里来了,我还有什么心情喝茶。”
苏夫人这话带着嘲弄,苏玉妩当听不出来,一脸认真,话中带着庆幸,“娘娘放心,我已经让人将那拍花子捆起来,送到府衙让官差审问。”
苏夫人闻言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