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世堂在苏玉婵这儿没问出结果,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又记挂着徐氏,也没多呆,转道去了徐氏那边。
霜华一边将茶几上苏世堂没有喝的茶盏收走,一边不解的道:“姑娘,奴婢若是没记得,这荷包袋是……”
“霜华,我说不记得就是不记得,你们也一样,若有人问起,只管推说时间久远,记不清了。把紫烟她们几个召进来,我有事吩咐。”
霜华瞧着苏玉婵冷漠无情的眼神,后背升起寒意,不敢再多说,应声退了出去。
苏玉婵将手边的药膳方子分门别类整理好,放进背后的橱柜中锁好,唇边扬起若有若无的笑意。
她当然知道那只荷包袋是苏玉妩的。
苏玉妩胆敢戏弄羞辱她,就该做好被她报复的准备。私自跑出府消失无踪不算,居然连贴身之物都丢了,想来是遇到了不小的麻烦吧?
若是不小心落入歹徒之手,名节不保……
苏玉婵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
栖霞院这头,苏玉婵忙着封锁荷包袋的消息。
前院,苏源清跟苏世堂看着被靖宁候以证物甩出来的荷包袋,双双陷入沉思。
苏世堂刚进徐氏的房门,还没来得及问上两句,就被苏源清给叫过来了,心里还挂念着徐氏和徐氏的肚子,不免有些心不在焉。
他已至而立之年,又是长房长子,将来肯定是要继承这偌大家业的。他阿爹苏源清正值春秋鼎盛,只要不行差踏错,官位必然还能往上升一升,而他作为苏府长子前程仕途必然也是水涨船高,可最遗憾的是他虽有两个儿子,嫡子却只有一个。
想他阿爹到他这个年纪时,已经有了四个嫡子,苏世堂一直以来对此颇为芥蒂,如今乍闻徐氏有孕,他高兴之余,更盼着徐氏给他生个嫡子。
苏源清目光直直落在书案上的荷包袋上,心里却在想,这荷包袋怕又是靖宁候故意放出的烟雾弹,他敢打赌,过两日,靖宁候被盗的马定然会好好的回来。
眼下,能不能抓到偷马贼的已是其次,苏世堂该怎么在这件事情上脱身,既不惹怒圣颜,又不得罪秦国公府,这才是重中之重。
……
碧山在偌大的靖宁候府走了一圈,问遍丫鬟婆子,竟无一人答得上那长得很像玉石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最后垂手丧气回到少年身边。
少年盘膝坐在铺着雪白毛毯的美人儿榻上,面前一只尺余高炭炉,炉中燃的是上好果木炭,一只细长的圆铁筒被横卧炭炉上方,两端除了有支撑的木架,还有一只可以转动铁筒的长柄。
少年此时手握长柄,缓慢转动铁筒,让其各面均匀受热。
铁筒两端有不少细孔,细孔中不断有草木香散溢出来,跟果木炭的味儿掺在一块,周遭洋溢着一股清甜醇香,闻人心旷神怡,不断有下人驻足,躲在廊柱假山树后不肯走。
“候爷这回不知制的是什么茶?香味可真好闻,比暗香阁十两银子一盒胭脂水粉还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