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剑从公文包内取汇报材料,其展开,视材料,将春节前后十余天发生案情祥报之,从腊月二十八发生于田村抛尸案始报,一直叙至发现废井内三尸为止。
韩厅长眯缝双目闻罢,曰:“哦,外号叫黑鼻子任三多,吾早有耳闻,乃一暴徒也,闻其有拳脚功夫,矿工疤瘌脸虽误伤而亡,任三多亦难逃干系,其尸埋于何处?”肖剑答:“草葬于废井侧。”韩局长深吸气,问:“吾不明,刘奎因何恨周姗姗?非杀其不可?”肖剑答:“周姗姗之父乃前朝旧臣,现弃官回归故里,乃显达之人也。其女周小姐,甚漂亮,被刘奎相中,几次托媒皆被周姗姗拒之,刘奎曾强将万元彩礼送至周家,遭周姗姗回绝,后周姗姗嫁给本村小学先生赵戚,刘奎恼羞成怒,故而雇凶杀人。”
韩局长莞尔一笑,笑时双目挤成线,其带几分风趣曰:“哦,乃红颜惹祸,非浅也。”其晃肥头,恢复严肃,又问:“于废井内所见男女二尸,可查清何者也?”肖剑点首曰:“已查清。从一受伤矿工口中得知,女尸乃五台县曹村人氏,姓王,男尸姓名杨旺,与其同乡,岁数皆约三十,确切岁数待查。”韩局长又问:“哦,二人被杀原因确属实无误?”
肖剑肯定答:“确
属实。女至矿山寻亡夫曹时节,刘奎为隐瞒事故,让其两名打手灭口,女非礼后被掐而亡,男亦灭口也。”韩厅长问:“可证据确凿?”姜顺搭言,“据吾等确认,女下身衣被扯,实非礼后被杀之。”韩厅长曰:“哦,既然如此,需仵作验尸,确认后,再行逮捕,若刘奎再行凶,抓其现场,立即捕之。”胖子用中指敲打桌子,一字一句言之。
肖剑将材料递韩局长,求曰:“韩厅长,此份材料请过目,后请给以批示。”韩局长迟疑后,问:“此事向汝警局李局长汇报欤?”肖剑答:“尚无。”韩厅长语气加重问:“因何越级请示?”肖剑言明原因,曰:“吾适才已于汇报中言,年前因刘奎雇凶杀人,吾将其拘捕,李局长知后,下令将其放回,故而不再向其示之。”
韩厅长愈加重语气问:“凭此?”肖剑曰:“昨日下午,李度让吾至锦阳饭店赴宴,乃刘青山摆宴,吾推托婉拒,直言之,吾恐其将发现女尸之事透漏,为破案顺利,此事需暂保密,故而越级而报之。”肖剑将李度与嫌犯密切关系揭之。
韩局长低头沉吟,用中指不停敲打桌面,半晌才抬头,目露阴光,视墙上挂钟,曰:“哦,现已过中午,至食午餐之时,吾与厨言,汝等于此餐之,吾先回思虑一番,待餐后再批之。”
午餐后,肖剑与姜顺坐于小会室内待之,姜顺心有不安,其拉椅,凑近肖剑,低声曰:“肖探长,吾食餐时,一直思量,吾恐韩厅长飞马将汇报告知李局长。”
啊!肖剑闻之激灵,韩厅长会如此欤?据规定,下级越级请示,不管正确与否,上级未查清前,不得向被告者透漏。然孰能拦之?若韩厅长与李度通信,此岂不等于吾上告或揭发李度,吾与李度关系定会紧张,对于吾,此乃小事,若李度将废井所见三尸告知刘青山父子,岂不糟矣!肖剑摇首曰:“其不会此举。”姜顺仍心存疑虑,曰:“万一如此,糟矣。”
肖剑愈感事严重,无奈曰:“若如此,无奈何也。”其忐忑不安,又思之,今日之事至此步,材料已递,只得横心候之,视其如何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