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雨淅沥不停,依仙觉身倦体乏,遂解身背行囊,卧于石板上暂眠之。朦胧之中,猛闻一声尖嚎,依仙惊起,见一兽从洞后蹿出,细视之,兽大如狼,两耳竖立,前吻突出,尾细如鞭,原一硕大鼠也。巨鼠龇牙咧嘴,扑向依仙,依仙惧而欲逃,然此时鼠已近前,无路可逃,其速持棍,拼死迎战。鼠扑人闪,依仙抡棍猛击,鼠避之,依仙用力过猛,棍击于石板之上,噗嚓断为两截!此危急之时,猛见行囊中红光闪耀,从中窜出一大黑猫,形似猎豹,一声怒吼,扑向巨鼠,猫鼠厮杀,吼声如雷。突如其来一幕,依仙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猫鼠拼斗,撕咬翻滚,鏖战良久,鼠终不敌,黑猫跳踉大?,扑倒鼠,断其喉,鼠命休矣!红光又闪,黑猫归行囊。依仙惊奇,速解行囊,剥开油布,打开猫画视之,见画中黑猫依然暮卧屋阶之上,然嘴角与利爪新添斑斑血迹,其甚异之,方知清诚道士乃神仙也!
依仙惊异之时,闻洞外有脚步声,突见一中年男子,手持利斧入洞,依仙速收行囊,惊问:“汝何人?”男子曰:“吾樵夫也,适才吾闻洞内有打斗声,故而入洞视之。”
樵夫见洞内死鼠,惊问何故,依仙详述适才之经过,樵夫闻罢,问依仙何人,从何处来,往何处谋生,依仙俱答之,樵夫劝曰:“莫视此处景色如画,实则危机四伏,有强盗出没其间,汝一文弱书生,安能平安过之?劝汝放弃前行,回归故里,乃万全之策也。”依仙曰:“吾意已决,岂能半途而废?谢汝之劝,吾将续而行之。”
依仙收拾行囊,告别樵夫,义无反顾向东续行之。傍晚时分,行至一山谷下,此处草木茂盛,正急行间,猛闻一声锣响,从树丛中窜出数名彪形大汉,各持利刃,为首者喝曰:“欲从此过,留下过路钱!”依仙惊惧,知遇强盗,施礼求曰:“吾一穷书生,无资孝敬大王,望大王高抬贵手,放吾过去。”为首者问其何往,依仙实言告之,为首者哈哈笑曰:“哈哈!本大王见汝贫困,饶汝不死,速滚回,休欲从此过之!”依仙跪求曰:“吾拜师心切,求大王网开一面,放吾过去,小生感恩不尽,日后有资,必报之。”
依仙求罢,忽闻一声唿哨,众强盗散去,面前兀立一人,依仙惊异,举目细视之,见此人发髻高挽,身着麻衣道袍,二目炯然,鼻直口方,骨骼清晰,一派仙风道骨之态。其惊讶识出,此非别人,乃清诚道士也!清诚哈哈笑曰:“哈哈!吾非清诚,吾乃汝寻之东缘也,彼日,吾见其与画有缘,佯称清诚,为试汝拜师心诚否,佯称千里之外有师可寻,并以算卦者、樵夫与诸强盗试汝意可坚否,今见汝果坚不可移也,哈哈!请随吾来。”依仙顿喻矣,前所遇皆试吾心也。
依仙随东缘至一山洞,入洞方知此非一般山洞,洞内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然,阡陌交通,有花木桑竹之属。依仙一怔,洞内竟另有一番天地!
二人行至一宅院前,此宅院门楼高耸,大门漆黑,气势非凡,走进大门,见庭院深深,院内正堂厢房皆雕梁画柱,油漆彩画,前出廊后出厦,房屋走廊毗邻相接。进入正堂,堂内方桌座椅、条案茶几、各式家具摆设皆古香古色也。堂内众徒侍立两旁,见师傅入堂,齐高呼师傅平安。东缘正襟危坐大堂之上,依仙跪倒叩首,行拜师大礼。
自此依仙于洞内生活,每日清晨,随众师兄出洞打柴劳作,午后习画,于师傅言教之下,其画技大增,与众不同,甚独特也。
半年过后,春节将至,依仙倍思亲。师傅视出其心思,准其返乡探亲。
依仙归,见其父母,详述其遇,季波闻之,欣然曰:“吾儿随师学画,不如学其仙术,益发也。”
春节过后,依仙辞别父母,再返太子山,欲学仙术,然于山中寻觅数日,原山洞竟毫无踪迹,无奈,遗憾归之。
依仙神乎其画技矣,自此画猫,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其大名远扬,求画者纷至沓来,不惜重金,登门求之,依仙富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