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些笑出声,徐开发慌忙用手捂住嘴巴。
停顿一会,徐开发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取笑别人:“书记呐书记,你看见过锋涛打的那只叫——叫什么麟的吗?”
“是麒麟——”不知谁说了一声。
“对。是麒麟。”徐开发双眼依然盯着高森林:“那是平常人打的出吗?我可听说了,锋涛那是用刀一刀一刀刻出来。”“我心头一直纳闷——不明白了,不办石板材厂,锋涛干么老是想要我们那套石板材机器,他究竟想干什么,我到现在都搞不懂——”
“你是村民主任,你要想办法从锋涛嘴里套出他要石板材机器的阴谋——”高森林蛮横无理把火发到徐开发头上。
“高森林——”徐开发不是土捏的,一下子火了,呼地蹦起:“你是村里第一把手,不要把什么责任扣在我头上。难道这几年下来,我帮你在锋涛面前解围还少吗?我不当这个主任,给你当,行了吧?你有本事,你去从锋涛嘴里套出他要石板材机器的阴谋呀——”“没本事的话,趁早让位,不要动不动骂人,敲桌砸凳,乱扣帽子。”
话一扔,徐开发愤然离开而去。
回到家里在,徐开发愈想愈不服气,凭他徐开发在村干部当中的聪明,凭他徐开发是郁锋涛母亲的大恩人,他还不能从锋涛嘴里抠出点其一直想要石板材机器的阴谋?
想来想去,想了一个晚上,徐开发感到郁锋涛是一只扎手刺猬——无从下手。毕竟,人家现在是村里的大富翁,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风光的很哩。他徐开发这个所谓的村民主任,以前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去关心关心郁锋涛这个落魄、潦倒穷小子,然而眼下他算个啥哟,简直连地上一只蚂蚁还不如,人家郁锋涛眼下肯定正眼不瞅他一下下。
第二天,叫郁锋涛惊吓一大跳的是,徐开发父子三个一大早出现在独松山这条正在拓宽的公路上,已经动手在挖。
见状,郁锋涛第一个反应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但是郁锋涛猜不透徐开发这是为哪桩事才会如此好心,可以说,他现在与一伙村干部是井水不犯河水,没惹得他们什么,想必多半又是墓碑惹得祸吧?
既然人家不叫自到,管他是心怀什么目的前来,表面文章是要做还给人家。心里这样想着,郁锋涛大度如春走到徐开发父子面前,客套地感谢一番。
刚才看到郁锋涛和众人顷刻,徐开发窘迫的不要不要的。郁锋涛感谢的话,徐开发窘迫没了,不知廉耻连声说道:“应该的,应该的,应该的。你是村里脱贫致富带头人,我是村民主任,要大力支持你,要大力支持你,要大力支持你。”
支持?支持你妈个头,别以为猫哭耗子,我不知道。郁锋涛心头咒骂一句。自从上一回徐开发在田虎那帮人面前狐假虎威,大骂他手下干活的人后,徐开发在郁锋涛心中形象早已一落千丈,仅有的一丝恩人影子也彻底灭了。
心地不纯的人,老天爷也不愿助他。
连续三天来,父子三个在公路上干得汗流浃背,可是每天仅是上、下工时能见到郁锋涛,郁锋涛又和众人在拖拉机上,其它时候连个鬼影子没见着。徐开发心头急呀,急得牙根发炎,要是一直不能跟郁锋涛搭上话,他们父子三人这活不是白干了吗,因为人世间有的话是不能当众说的。
第四天下午三点来钟,借口嘴渴去找水喝,徐开发走进郁锋涛那个草寮。
也不是大草包一个,郁锋涛明知徐开发心怀鬼胎,但并不点破,要逼徐开发自己把肚子里的小鬼捣出来。
接茶当儿,徐开发忙不迭迟顺水推舟坐下,急不可待刺探郁锋涛底细:“锋涛,你把独松山这截路挖得这么好,是不是要办什么大工厂?听乡亲们说,你还要办石板材厂,不会是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