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大女儿的手,罗英桂假惺惺的一张嘴比蜂蜜还甜:“乖女儿,你这几天都到哪儿去了,把阿爸、阿妈急死了。这门婚事,我们帮你订下,礼金和玉娇的一样,一分钱不会少,彩礼比玉娇的还要多,你够体……”
“我已说过,我不会嫁给王德杰那个狗东西。”李秋玉见父母亲替她把婚事订下,气得当场口吐鲜血,咆啸:“我已是锋涛的人了,我肚子有锋涛的孩子了,我不会嫁给王德杰那个狗东西,我不会嫁给王德杰那个狗东西,我不会嫁给王德杰那个狗东西!”
要不是大女儿口吐鲜血,李大头举到半空中的手即要一巴掌干过去:“这事由不得你自己。你不嫁也得嫁,嫁也得嫁,管你是不是锋涛的人,肚子有他的孩子——”“什么,你刚才说……”李大头猛然醒悟,一巴掌狠狠对着大女儿干了过去,“你这个死不要脸的丫头,你还不去死干么?”
李秋玉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倒在了地上。
罗英桂吓坏了。刚才见大女儿口吐鲜血,她早泥菩萨身上长草——慌了神。
吓得六神无主,罗英桂慌里慌张搂着大女儿,边哭边骂:“大头,你要是把我女儿打死了,我跟你没完。你干么要这样凶,你没见到她已经吐血了吗,你是不是人你。”
这时,李大头也吓得额头冒出豆大汗珠。
夫妇俩暂时把一切抛到脑后十万八千里,救大女儿要紧,把大女儿抬到了床上。之后,李大头刻不容缓跑去找村里唯一一个赤脚医生——郝阿秀。
好在李秋玉没有什么大碍,郝阿秀赶到时,她已渐渐苏醒过来。
搭了脉,郝阿秀给李秋玉打了一针,对李大头夫妇说:“秋玉是不是受到了什么打击?她这是气急攻心,身体十分虚弱,你们要让她好好的休息才行,更不能再让她受到任何打击。”
“郝医生,我们家秋玉还有没有别的病?”李大头不敢明的问郝阿秀,他女儿有没有怀孕。
没啊,李秋玉没有别的病。郝阿秀并不知李大头的用心。
没有?李大头要郝阿秀好好的给他女儿李秋玉好好的搭搭脉,看看有没有别的病。
真的是没有。郝阿秀口气肯定,她倒是被李大头如此关心女儿的行为感动了。
还是不放心,三天后等大女儿稍好了些,李大头以看病为由硬是把她拽到乡卫生院去检查。如果大女儿果真的是怀孕了,死也要让她打胎,嫁给王德杰。他并不全是为了钱。他觉得女儿能嫁到城里去,又是个吃公家饭的,他脸上光彩,在村里高人一等。
检查结果出来了,大女儿并未怀孕。压在李大头心头的石头落地,巴不得马上见到王德杰,告诉他好消息。
已经看出父亲用心,李秋玉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心头着急盼郁锋涛早日归来,想个好主意,她也动过等郁锋涛回来与他私奔的念头,但是后来想到私奔名声不好,最终仍然逃不脱厄运。
几年前村里有个女孩跟她意中人私奔后,结果被家人找回,遭到一顿毒打,被打得皮开肉绽,最后还是被嫁给了不愿嫁的男人,而且那男孩同样是被打断了双脚。那触目惊心一幕,至今依旧清晰留在李秋玉脑海中。
李秋玉不是没有想过逃到卢水去再不回闹荒,虽然这样名声好,但是万一被她父亲知道了,她父亲肯定会到卢水大吵大闹,毁了郁锋涛店铺,要知道郁锋涛开这个店铺是多么不容易!李秋玉当然有过死的念头,但是在没有再见一眼自己心上人,这样死了,她心有不甘了啊!
不管自己遭到多少苦难,都无所谓,但是李秋玉不愿叫郁锋涛再遭到一丝一毫苦难折磨,因为他是一个苦难的人。况且郁锋涛今后事业将在闹荒,一旦他们私奔,等于是毁掉他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