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冷笑一声,径自去了。
不知味道:“原来是个哑巴。”
心不二心生忧虑。
行走多时,转过一丛花树,诸人随之勒马,一个个但是张口结舌,真个是欲哭无泪。
眼不见咬牙说道:“大王果然英明。”
耳不烦则切齿言道:“果然是帮贼秃。”
怎见得?只见眼前一处路障,堆满了荆棘土木,把个道路堵得水泄不出。
心不二道:“不闻香何在?”
不闻香滚下马来,跪道:“并未走到此处!”
心不二道:“开路。”
奈何手却碰不得荆棘,手中的金丝大环刀也使不顺手,不闻香大奋神力,才破开了一点缺口。
心不二道:“探路。”
不闻香飞马驰出,诸人自在原地等候,心不二的脸色愈见阴沉。等不多时,不闻香去而复返,远远地冲着诸人摆手。
行到近前,眼不见道:“如何?”
不闻香哭道:“走不得,走不得,荆棘比草多,路障比树多。”
诸人束手。
不闻香道:“听闻数日前有人放火,俺也放他一把,另开一条道路!”
说着跳下马来,自从怀里取出火刀火石,就去点火。
不知味冷笑道:“省省吧。”
原来此间草木青碧,哪里能点出什么火来?只点得心不二怒上心头。
不闻香哭道:“如之奈何?”
诸人束手。
还是上了那木匠的道路。
不闻香道:“容属下再探!”
心不二道:“探个屁。”
路也好走,也不见有什么路障,只是行人多些,不能长驱直入。行不多时,前方转出两个凡人,把一根木头横在路口。
眼不见上前道:“怎地?”
其中一个口噙茅草的汉子遂嘻嘻笑道:“还能怎地?交钱来。”
“交甚钱来?”
“有诗为证。”
“甚诗?”
“此木是我材,此路是我开,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原来是强盗。”
“你才是强盗哩,你们全家都是强盗。”
“既非强盗,为何拦我去路,索我钱财?”
“你却不知大王的诏令?”
“甚么诏令?”
“‘凡所辟,皆自有——’”
心不二不耐道:“所需多少?”
那人喜道:“不多,不多,总是比官家的少。”
“给钱。”
继续上路。
行不多时,远见得又是一截木头横在路中,也有两个凡人堵住了道路。
行到近前,眼不见厉声喝道:“又待怎地?”
一人道:“还能怎地?交钱来。”
“又交甚钱?”
“有诗为证。”
“说重点。”
“此木是我材,此路是我开,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前面不是交了?”
“他是他的,我是我的。”
“何也?”
“前面是他家开的,这一段却是我家开的。”
“这路是几家开的?”
“咱们阖城的木匠一起开的,怎得有个百十家吧。”
“是可忍孰不可忍!”
“其实不多!”
“随我杀往桧树去也!”
心不二策马扬鞭,一头撞开道路,当先驰出。
白子不禁扬声赞叹:“真乃千里之良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