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娘笑了起来:“这就对了嘛!我们两个人联手,你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我也能得到我想要的!”
“你想要的,是什么?”他问。
十娘想起南宫采胸腔里面怦然跳动的心脏,脸色白了白,目光躲闪开去:“我想要的?我当然是想要成为最强的驭兽师,然后能有一头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契约兽……”
他突然出手搭向她手腕命门,片刻后,露出诧异的神色:“你没有服下洗髓丹?”
十娘讪笑两声,从他的手里挣开手腕:“出了一点点小意外,洗髓丹没有了……”
他摇摇头,自怀里摸出一只玫色小锻盒递给她:“服下吧,算是我的诚意!”
“洗髓丹?”十娘惊喜的接了过来:“没想到你身上还有洗髓丹!”
“只要有子午鼎,还愁没有洗髓丹么?”
他语气轻飘飘的,好似根本没把洗髓丹当那么一回事,端起她面前的那酒盏递给她:“服下吧!”
“嗯!”她使劲点头,仰头将洗髓丹丢进嘴里,一口烈酒再送服下去,顿时觉得丹田处火燎燎的一片灼热。
他提起酒壶,给她的杯子里面又注上酒液:“希望你不要忘记你说过的话,你说过你什么苦都能吃的!”
“当然,再苦能有多苦?总好过我在地……”她突然住嘴,神色戒备的看了夜兰息一眼,不再往下说了。
夜兰息见她话说了一半又咽了回去,也不追问。
那夜滂沱大雨,他在自家府邸门前遇见一身麻衣,赤足而立的她,见她头发蓬乱如草,肌肤黝黑粗糙,不用想,也知道她一定是长时间受着非人的折磨。
又见她神色凄惶惊恐,想必定是死里逃生而来。
他在看见她的那一瞬间,几乎就能断定,这个女孩,终归会为自己所用。
他的处境特殊,想要暗地里成就属于自己的霸业,需要的正是这种心怀仇恨的人,故,心念一动,将自己随身的雨伞借给了她……
他站起身,对水榭不远处的一位绿衣姑娘说道:“容兮,过来带这位新月姑娘……,不,带这位鸠姑娘下去打扮打扮!”
“是!”容兮脆声答应这,款款移步往这边走了过来。
十娘急忙摆手说道:“不用不用!我这样子好得很,不需要打扮,真的不需要……”
夜兰息看她一眼,微微蹙眉,有些嫌弃的说道:“你的样子,哪里好得很了?哪里看得出来你是一位姑娘了?”
说着,目光还有意无意往她并未完全发育开的身子上面扫了两眼,颇有些揶揄之意。
十娘有些羞囧的垂下头去。
被囚十年,令她和同龄女孩相比起来,身子确实单薄了不少。
可是,那夜从乱葬岗出来,一路被大雨淋着,身上的污垢早就被冲洗干净了。
后来到了客栈,她也舒舒服服的泡过澡,费了好几桶热水呢,身子白白的,已经没有半点脏污了。
她现在穿着一身烟灰色衣袍,头发用一条灰白色缎带束起,这样子,多清爽呀,还要怎样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