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山是空的,空的萧索,空的凄冷。
随着年岁的靠近,京城越发热闹,但是幽居的山很冷清。
夏平安在屋内放了火盆,裹着裘衣读书。
刀疤过来两次,又离开,直到夏平安抬起头,才在木屋前坐下。
“你不觉的布姑娘有心事吗?”
夏平安看向稍远处布赢的木屋,道:“很重的心事。”
刀疤道:“那你为何不问问。”
夏平安将书卷放下,低声道:“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布姑娘选择不告诉我们,那就说她还在犹豫,我们过去问,反倒让她不知如何自处了。”
刀疤有些忧虑道:“我觉得事情不简单,布姑娘那日的神态十分的反常,脸色和神情看着像丢了魂一般。”
夏平安点了点头,道:“应该是害怕恐惧什么。”
刀疤道:“你说是不是陈邀风那个混蛋给她暗示了什么,让她有些不知所措或者恐惧?”
夏平安想了想也有可能,毕竟在他和布赢待在大牢的那段时日,布小英在陈候府上居住着,人也是陈邀风赎出来的,但是他又感觉不应该,这样的事情,陈道言理应该告诉他才对,除非这件事只有陈邀风和布小英知道的。
如果是这样,夏平安觉得他们更不应该主动过问,免得让布小英想起什么事情来。
刀疤大概也猜到了,也就按下了过问的心思。
过了两日,布小英的精神还没回复,反倒是病了起来。
北鹤给布小英喝过药后,来找夏平安。
夏平安道:“如何会病?”
按道理,修行的人比一般人更健壮,不可能因为偶然的风寒就得病的。
北鹤道:“惊虚。”
夏平安皱眉,北鹤道:“那日布姐姐像是受到了惊吓。”
夏平安起身,道:“我过去看一看吧。”
北鹤道:“你应该多关心布姐姐的,你们受伤了,是布姐姐伺候的你们。”
夏平安笑着在北鹤头上摸了两下,道:“知道了,小师姐。”
北鹤嫌弃地将头挪开,脸色绯红道:“我是大姑娘了。”
夏平安想到他让布小英给北鹤置办女红的事情,笑道:“是啊,大姑娘了。”
走过间隔一里的药圃,夏平安伸手敲了敲木门。
布小英在里面听脚步声就知道是夏平安,但是没有作声。
夏平安站在门口,轻轻敲了敲,道:“睡了吗?”
布小英索在被窝中,不说话,眼睛紧紧地盯着门。
他现在有些怕见夏平安。
夏平安见屋内半响没有动静,转身离开。
傍晚的时候,北鹤推开门进去,布小英勉强起身,然后见到夏平安就站在门外。
“午后过来一次,想来是药性发作,你睡着了,就没有打搅你。”
布小英不知如何说,低声道:“我无事。”
夏平安走进屋,道:“有事没事,不是你说了算,是大夫说了算。”
布小英低声道:“过两三日就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