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三人回答,他又瞪目看向许吾浪,恨恨道:“你也早知道了?”
许吾浪嘴角噙笑,道:“我不知道,但我不笨。”
路小石更恨,咧嘴道:“那你还下狠手?”
许吾浪淡淡道:“你也没手软。”
路小石语塞,侧眼看见青颜,半恨道:“你也早知道了?”
青颜抿嘴一笑,道:“我也是那两名女子指认你是凶手的时候才猜到的。”
路小石再度语塞,回头看着草儿,试探道:“那你呢?你不会也事先就知道吧?”
草儿指着许吾浪,点头道:“他说过。”
路小石瞪目片刻,痛心疾首道:“草儿啊,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骗我,还是合着别人一起来骗我?”
“我没骗你!”
草儿纠正道:“只是没告诉你。”
路小石恼火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草儿没回答,有些害羞,又有些可怜兮兮地看向了许吾浪。
许吾浪清咳一声,道:“这个……路路,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还没对草儿姑娘说?我可是答应她了,只要她不透露一点消息给你,你就会说……”
“说个屁!”
路小石从心底真怒了,说不清楚是因为先时险些负伤甚至真的丧命,还是因为知道众人皆知他独懵而生出的委屈,又或者是没有想到某人也会对他隐瞒等等,只觉得心中无名火腾地就冲起来了。
他怒不可遏,以致于许吾浪口中第一次说出路路这样亲昵的称呼都没注意,大声道:“如果不是我凑巧摸到许二哥碑上那个忠字,我哪里会知道这都是你们演的一出戏?”
“也幸亏是我这样聪慧过人举一反三旁类触通的奇才,才可能想明白许二哥身前已罢了官职,不当刻这忠字,既然碑上刻忠,必然身份在公,这么精细讲究的微末情节,换作其他人能反应过来吗?”
他瞪着许吾浪,继续道:“你就没想过我完全有可能不会摸着那忠字,或者没有想到这里面的关系牵连?你就真的以为我不会对你下死手?别以为你的凰羽箭厉害,如果我以攻为守先发制人,你连射箭的机会都没有!你死翘翘了还怎么说话,你永远都不可能再说话了!”
许吾浪其实真不知道路小石完全不知道今夜的安排,说这话时还有些戏谑的成分,没料到路小石会是这般反应,不禁也恼了,嗔道:“我不否认你近我身后有胜算,但我同样有把握,在你近我身之前就把你射成筛子!”
“你试试?”
“试就试!”
看着路小石大发脾气,以及许吾浪寸步不让地呛上了,阁中众人均默而不语,又神色不一。
宋且德和杜薇隐隐明白发生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侥幸和后怕;连城、许一手则兴趣盎然,颇有些期盼二人真的动动手的意思;青颜显得有些无奈,慢慢移到了青衣夫人身侧。
草儿则是黯然神伤,眼中隐有泪光。
“好了好了!”
青衣夫人打破了僵局,看着路小石说道:“殿下别急,这一切都是晋王殿下的主意,他说他了解你,只有你不知情,方可演好这个角色……”
路小石死死盯着青衣夫人,半晌问道:“他真是这样说的?”又恨恨道:“绝对不是亲生的!”
青衣夫人微微一笑,转头对杜薇和宋且德说道:“你们接任家主不久,又经事不多,有些事情便没有事先通传你们,也是不想给你们太多压力。”
杜薇强笑道:“谢谢夫人体恤。”
宋且德则有不甘,道:“青衣夫人,不知今夜发生的这一切,到底所为何事?”
许一手冷然道:“两位贤侄先下去歇息吧,若是急呢,今夜便可下山,若是不急,那就待明日天亮再走。”
宋且德讪然道:“许叔,既然您无恙,那唐歌还是得继续啊!”
许一手冷哼一声,道:“这次的唐歌就结束了。”眼睛从宋且德和杜薇身上扫过,道:“以后也不会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