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石看到一片漆黑。
像是黑夜下的海面,又像是深邃的星空。
无边无际,寂静无声。
突然,这片漆黑中出现了小小一团光亮,那是无数细小的光点,不是特别明亮,像星辰一样闪烁显隐。
那团光亮极像一个完整的人形,在某些极短的刹那,甚至可以辨出,那是一个年轻男子的身形。
光点继续闪烁变化,男子身形也不断地变化,最后便呈伸展两臂、闭拢双足的飞翔姿势。
路小石看着那名男子展臂飞翔……
整片漆黑忽然明亮起来,那个男子的身形变得透明而模糊,似乎是在同一时刻,这片明亮又变成血红色,像是满天的晚霞。
路小石听到一声响。
像是冰层裂开的声音,又像是瓷器破碎的声音,
响声过后,那个男子的身形再度清晰,不过却不再是平平地飞翔,而是头朝着下方坠落。
无边无际的血红忽然开始远去,渐渐露出横竖不一的明亮间隔,不及眨眼,那片血红就成了一个大大的“喜”字。
男子继续下坠,“喜”字突然四分五裂,像是被男子一头撞开。但撞开的又似乎不是“喜”字,而是一张女人的脸。
女人的脸是凭空出现,时间极短,但感觉却像是她已存在了许多年,有一种让人喘不过气来陈腐气息。
路小石急促地呼吸。
女人的脸向压迫下来,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大,忽地变得无边无际,像天塌一样压下来。
路小石无力地挣扎。
…………
阮秀秀坐在榻前,看着路小石面目痛苦地扭动身子,知道他又在作恶梦,一边抹去眼角的泪水,一边伸手抚住路小石的额头。
路小石身子一僵,停止了挣扎。
阮秀秀继续在路小石的额头上轻轻抚摸,嘴里哼着信度国的一首童谣,心思复杂。
眼前这个场景,曾出现在她某些羞与人说的梦境和不受控制的某个瞬间,但眼前这个人却不再是原来那个人。
她有些伤感,更有些不明白,那个夜晚把他救上船时,他虽然虚弱,却还记得她,甚至还郑重地对她说,让她帮着看好那柄奇怪的软刀。
谁知睡了一觉后,他竟是谁也不认识,甚至还问她他是谁。
本以为他是受了伤而暂时产生了遗忘的病症,但两月过去,他身上的伤早好了,心思却依旧糊涂。
阮秀秀看着那张好看的脸,嘴角渐渐露出笑意。
如果抛开作恶梦和不记得所有人,他还是原来那个他,一样的眼睛,一样的嘴唇,一样的笑容,可以陪她一起赏花,可以陪她品茶,甚至还可以陪她聊些奇奇怪怪的话。
这不就是自己希望的那样吗?
笑意没有持续多久,阮秀秀又有些伤感。
自己希望的,并不是他希望的。
而他希望的,自己却做不到。
她用另一只捋着自己的发梢,低眼看了看,心想就像发式一样,他希望自己扎成不符礼仪的马尾辫,但身为信度国公主,却没有这种可能。
…………
路小石看到一片漆黑。
像是黑夜下的海面,又像是深邃的星空。
无边无际,寂静无声。
突然,这片漆黑中出现了小小一团光亮,那是无数细小的光点,不是特别明亮,像星辰一样闪烁显隐。
那些光点极像一个完整的人形,在某些极短的刹那,甚至可以辨出,那是一个年轻男子的身形。
光点继续闪烁变化,男子身形也不断地变化,最后便呈伸展两臂、闭拢双足的飞翔姿势。
路小石看着那名男子展臂飞翔……
没有任何预兆,漆黑中突然闪现出一道极为耀眼的光亮,像是一把数十里长的柳刀,向着男子头顶劈下。
路小石呼吸渐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