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塘上清脆之声不断,两只剑相击无数次。
在又一次冲击失败后,右侧那只剑像是终于乏力了,轻飘飘地飞进了池塘右侧的一座凉亭。
亭内有两人。
一位是大嘴巴的宋且德,另一位则赫然是独臂卓伟。
宋且德满脸兴奋,啪啪鼓着掌,道:“恭喜卓兄晋入初神境,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一定可以斩杀许吾浪那厮,为卓叔报仇!”
卓伟把剑竖在眼前,细细地看着仍在微微颤动的剑身,阴着脸没有说话。
“宋公子!”
池塘左侧是一名身着褐色单衣的男人,正是桂树,此时倒握着长剑,沿着池塘走过来,道:“和老家主的遗愿比起来,报仇只在其次。”
宋且德赶紧道:“桂叔说得是。”
卓伟则冷冷说道:“西羌已亡,我们又怎么去完成父亲的遗愿?”
桂树微微一笑,道:“老家主深谋远虑,又岂能不知西羌弱小,又岂能真的和穆尔元成合作?”
卓伟有些意外,道:“桂叔,请你把话说清楚。”
桂树叹道:“老家主身遭不测,尚未有机会给你透露,现在你既是卓家家主,又晋到了初神境,那我便告诉你。”他看着卓伟,沉声道:“其实我们卓家真正合作的人是北氐国。”
“北氐国?”
卓伟和宋且德大吃一惊。
桂树道:“让西羌和王朝开战,本来就是我们计划中的一部分,也是我们合作的本钱,现在我们需要做的是,捞足第二笔本钱。”
卓伟思量半晌,皱眉道:“让婆罗多国和王朝开战?”
“那倒不至于,婆罗多国既没有这个胆量,也没有这个实力。”
桂树轻轻摇头,道:“我们只做我们该做的事情,比如让王朝来观礼南庆的使团,出些什么岔子,最好让那位小郡王惹点乱子出来。”
卓伟怔道:“路小石也来了?”
宋且德提醒道:“那小子是郡王……”
卓伟呆了半晌,突然阴声一笑,道:“我们会按桂叔说的去做,但能够顺手解决姓路的,我自然不会嫌麻烦。”
他转头对宋且德说道:“立刻请阿三过来。”
…………
阿三看着池水,叹道:“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池水不能流!”
卓伟微笑道:“听闻阿三皇子凭着一首《咏塔》,便能技惊神仙会,现在不过数月而已,这两句竟然又胜一筹了,看来在王先生尽心教授下,阿三皇子的诗作得更好了。”
阿三白眼仁一翻,道:“作诗有什么用?原本以为我从稽考回来,就会被父皇立为太子,可现在呢?不但没有被立为太子,连朝政都没有我的份,居然让我去接待各国使团!”
他从凉亭走出,背着双手,摇头道:“我现在就像这池水一样,想流不能流,可悲!可叹!”
卓伟忍住笑意,上前说道:“想要池水流起来也简单。”
阿三苦笑着摇摇头,突然又看向卓伟,喜道:“卓兄,你是不是有什么好办法?”
卓伟顿了顿,道:“好办法谈不上,但却是唯一的办法。”
阿三急道:“请卓兄明言!”
卓伟凑近阿三,在其耳边轻语数声。
阿三张大了嘴,半天说道:“那几个家伙虽然碌碌无为,不像我这样有本事,但毕竟是我兄弟,也是父皇的儿子,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妥?”
卓伟虚起眼睛,缓缓说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古往今来那些雄才伟略的大人物,莫不是如此。”
阿三瞪眼思量半天,低声道:“卓兄说得在理,但我想知道,此事做起来有多少把握,又会不会牵连到我?”
卓伟微笑道:“阿三皇子尽请放心,只要你同意做便好!至于我们有多少把握,等王朝使团来了,我自然会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