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逐波没有回答,脸颊微微泛红。
“回吧。”
郑坚收回书卷,坐回到竹椅上,朴实地笑道:“如果想不明白这个问题,以后就不要来了。”
…………
许随流整襟理领,冲着贾东风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贾东风小意地搀扶起许随流,笑道:“许提及何需行此大礼?其实并非老夫怀有私心,而是我王朝正值多事之秋,极需许提及这样的栋梁之臣!不瞒许提及,本来依老夫之意,当升你为游走方宜,无奈晋王殿下对此似乎有些意见,老夫也只好委屈许提及了。”
许随流道:“多谢丞相栽培!”
贾东风请许随流入座,笑道:“唐河许家皆忠良,老夫钦佩得紧呐,不知许老先生可还康健?”
许随流答道:“家父尚健,多谢丞相关怀。”
贾东风哈哈笑道:“许提及切莫如此拘谨,老夫府中的大门可是随时向你敞开的,你就当作是自己家里好了。”
许随流含笑应下。
贾东风摇头叹道:“你们兄弟二人如此大材,许老先生恐怕是为难了,哈哈,便是老夫也为难,真不知道该疼你们谁更多一些。”
许随流谦虚道:“丞相言重了,其实家父最疼的是我三弟,但我那个三弟年幼不懂事,竟认为家父对他太过苛严,屡有逆反之举。”
“哦?”
贾东风笑了笑,道:“既然年幼,那终有成长之时,许提及不用忧心。”说罢喝了口茶,又轻描淡写地说道:“果然是百姓爱小儿,想来许老先生也会将千眼阁交给你那三弟掌管?”
许随流微笑道:“千眼阁仍由家父掌管,虽然交待大哥和我可调动一部分,但事实上家中诸多暗千倒愿意跟着三弟,说是畅意。”
贾东风微微点头,叹道:“畅意!畅意好啊!”
…………
燕城。
一只寻常鸽子扑扑落在皇宫某处檐角,咕咕叫了几声,又展翅飞到一只白润如玉的手掌上。
秦政从鸽子脚上的竹管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纸卷,瞟了一眼,然后扬手把鸽子放飞出去,自己则面见了穆尔元雄。
穆尔元雄把纸条看过,不禁满脸惊喜,道:“军师,这么快就获得了消息?”
秦政道:“那是因为关山尺比我们估计的要快。”
穆尔元雄又将纸条看了半晌,道:“事态的发展竟然如此出乎我们所料,难道是过去多年,王朝的赤乌神骑已经不是当年的赤乌神骑了?”
秦政道:“赤乌神骑当然还是赤乌神骑。”
穆尔元雄迟疑道:“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渡江南征,和关山尺遥相呼应?”
“陛下!”
秦政看向穆尔元雄,道:“不管飞仙关战事如何,镇乾、镇兑两营可一直驻守在风凌渡,并没有因为西边的战事而有任何异动。”
“那军师的意思是?”
“意思是关山尺并没有伤及王朝的根本,战事到了眉山关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发展。”
“那我们……”
“我们自然还是隔岸观火。”
“可我有些担心,如果这次真是一次灭掉王朝的机会……”
“陛下!”
秦政再次看着穆尔元雄,却不再说话,面具下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说不清意味的光泽,竟让穆尔元雄莫名羞惭。
他自嘲地哈哈一笑,道:“军师莫怪,我这就是欢喜过头了,竟忘了我们早已拟定的计谋。”说罢又是嘿嘿一笑,道:“我们就继续观火,看看到底是火烧了王朝,还是王朝灭了火。”
秦政道:“结局不会有任何意外,肯定是王朝灭了火,而我们需要知道的是,王朝为了灭这把火,最后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