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砸吧着嘴,道:“说到夜里这事儿,我还有些没明白,树林里那些氐羌人和山谷中那些蒙面宦人,到底是不是一伙的?那又是西羌还是北氐呢?”
鞠敬神忽地睁开眼来,插话道:“箭矢是西羌国制式!”
老张看向鞠敬神,迟疑道:“能将普通箭矢射出那样的力道,莫非关山尺也在林里?”
但说完之后他自己也咧咧嘴觉得不可能,人家关山尺可是明神境高手,哪里可能放下身段藏在树林射暗箭?
路小石皱眉道:“别说关山尺,也不用说西羌还是北氐,我只想弄清楚一件事,他们为什么要行刺我们?”
鞠敬神和老张互看一眼,神色略显古怪。
路小石有些郁闷,摆着手说道:“不是我们,是我!”然后很有些气恼,道:“我招谁惹谁了?我不就是投错了胎,有个不该有的爹?可问题是谁都应该知道,与其行刺我,不如行刺他啊!
鞠敬神微微摇头,没有说话。
老张则笑眯眯地看着路小石,问道:“小石啊,你还记得小时候咱们在山上摘柿子吗?你可最喜欢挑着软的吃。”
路小石白了一眼,道:“软的甜啊!”
老张有些恍然,道:“哦,原来是软的甜啊,那当然要捡软的吃。”
路小石怔了怔,恼道:“别给我阴阳怪气的,我现在软,难道还能软一辈子?”
说完这句后他不再说话,脑中却想起了那个落雨的下午,想着自己当时的感悟和狠劲儿,不禁再次感悟和发狠——
实力,才是世间最硬的道理!
实力,才是选择人生的资格!
老张有些担心,笑眯眯地说道:“说句玩笑话嘛,怎么还就真的生气了?”
“我有那么闲吗?”
路小石丢下一句,起身来到草儿身边。
草儿刚吐纳呼吸结束,面色果然有些好转,见路小石来了,脸上略略有些泛红,主动说道:“我没保护到你。”
路小石严肃道:“就这一次啊,如果下次再这样,那你就很可能变成想赖我帐的可恨之人了。”
草儿默然。
路小石强忍笑意,问道:“你伤好些没有?”
草儿右臂上已经不是那夜杜下临时包扎的状态,或许应该是老祖宗的手笔,只是在前臂缚有薄板和绑带,上臂和肘关节都可以活动。
虽然不需要像普通人那样伤筋动骨一百天,但连续遭遇厮杀奔走,路小石还是有些担心草儿的伤会受到什么影响。
草儿看着手臂,认真地感受了一下,道:“好很多了。”
路小石放下心来,见秦龙也调理完毕,便吆喝着众人重新上路。午时到了一个小镇,老张和他商议在众人伤好之前,还是走官道比较适宜。
路小石没有反对,寻着一家医馆替秦龙和草儿换了药,置办了些衣衫等生活用物,最后又租了一辆马车,一行人继续向朝阳升起的地方奋勇前进。
十余日过去,马车已进了东临郡境内。
又过去数日,马车前方远远出现一道黑影,老张虚着眼睛说道:“那就是碣山。”
路小石没有接老张的话,却侧头对草儿说道:“你知道山那边是什么吗?”
草儿摇头。
路小石语气幽幽,道:“山那边啊,住着神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