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器在不同材质的物品上划过的声音也是不同的。划过丝绸锦帛的声音张三花不熟,但划过人的肌理皮肤那种声音张三花铭记在心。
她听到了这样的声音,然后闻到了淡淡的血味。
虽然因为只有听觉并不能十分清楚屋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张三花直觉并不是什么好事。
羽生第二天一早就离开了。张三花来到惠清面前,目光所及,并没有发现惠清有受伤。鼻翼翕动,空气中却确是存在淡淡的血腥气。
犹豫了片刻,张三花开口询问:“公主,你可有那里不舒服?”
惠清一愣,有些不解,但还是如实回答。
“没有啊。”
“没有哪里受伤?”
“没有。”
张三花皱眉,如果伤口不是在惠清身上,那便是在羽生身上。
难道是羽生自己划伤了自己?可这又是为什么?
之后的日子羽生没再出现,随着半个月的期限越来越近,惠清变得有些焦虑,时不时地还露出担忧的神情。
张三花心里疑惑,但也没有贸然开口询问,只是老实本分依旧当她的侍女,顺便把好了一点气势汹汹跑来问罪的桑朵儿又送回了床上。
这次估计得躺个个月了。
惠清得到消息后,也只是轻轻回了一句她知道了,丝毫没有处罚张三花的意思。
半月期满,张三花向惠清提出自己要离开。
惠清幽幽地看着她,半晌才开口:“伍长你当真如此无情?”
张三花:???
虽然一开始没认出是张三花,但后来相处的时日惠清发觉了一些小端倪,就有些怀疑。现在这么说只是诈一诈张三花,可张三花的反应直接就证明惠清的猜测是正确的。
说实话,惠清有些感动。她知道张三花性子有些傲,放在眼里的人没有几个,又不是真打不过那些侍卫,那就只能是为了混进来保护自己才装作不敌。
还受了那么些皮肉伤。
既然被认了出来,张三花也没有否认的意思,直直地朝惠清行了一礼。
“当初和公主约的就是半月,如今期限到了,我这就离开了。”
虽然知道不可能成功,但惠清仍然尝试挽留张三花。
“伍长何必急在这一两天?那药石和落仙草你不要了?”
当初说好,保护惠清直到她度过难关,惠清才会把东西给张三花。如今耗费了时间,却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东西也是拿不到的。
张三花有片刻的犹豫,但是她答应了林庸半个月就去找他,既然答应惠清的事她会履行,那答应林庸的事她也一定会履行。
见张三花离开的态度坚决,惠清也不再留她,反而有些调笑地开口:“张伍长,先前我问你叫什么,你说唤你三儿就好,这可是你的小名?”
张三花点头,一派落落大方,惠清就觉得有些没意思,收了笑容朝张三花挥了挥手,有些赌气地说:“走,走,快走。”
挑了挑眉,张三花转身就走。因为知道她是公主的侍女,在府中的路上并没有人拦她。为了少事,她也没走正门,直接翻的墙。
因为之前已经摸清了地形,在不惊动他人的情况下离开凉山不是一件难事。张三花走在山下的大道上,辨认了下方向,朝着小镇那边疾驰。
听得前方有车马声,张三花放慢了速度,就见前方慢慢出现了一个车队。
这是东华的车队,还带着仪仗,约有三十个护卫,带着三辆马车,还拖着十几口大箱子。
那些护卫装备精良,神情坚毅,在发现张三花时都浑身紧绷进入警戒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