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三花孤零零一个,又生着病,村人出于同情心把她带回了自己的村子。因为自家有个当龄的女儿,为了避嫌把张三花嘱托给了村里的一个老婆婆照顾。
老婆婆只有一个独女,早就嫁了,前几年老头子也去了,就剩下她一个。女儿有心把她接走,她怕给女儿添负担就没去。把田地都租了出去,只留下几分菜地,倒也是过活的过去。
稍微擦洗一下,张三花这张脸倒是眉清目秀的,老婆婆见了很是喜欢。觉得屋里多个人陪她说说话也是好的。
当天夜里,张三花觉得腹内一阵疼痛,她忍耐能力那么强的人都冷汗直流,动弹不得,只能控制住自己不呻吟出来。
老婆婆第二天来叫张三花吃饭时才发现人不对,还以为她得了急诊,那个吓的。还是张三花气若游丝地说了一句话才让婆婆冷静下来。
“婆婆,我可能来月事了。”
之前她的月事一直没来,张三花都快忘了。现在看来,是延迟了。
婆婆的第一反应就是“胡说,哥儿怎么会来月事。”
但一看张三花小脸惨白,颇有些我见犹怜的味道,又掀了被子亲眼看见张三花衣服上渗出的血迹,这才信了七八分。
可一个姐儿为何要做男装打扮,还扮得这般像?
不用张三花开口,老婆婆自己就给张三花找好了解释,看向她的目光更加恋爱了。
“乖囡,婆婆去给你煮两个鸡蛋喝。”
不知过了多久,婆婆先给张三花肚子上塞了个汤婆子,等她好些了又把她扶起来,端给她一碗鸡蛋花。
张三花看了看,满满的蛋花,至少两个蛋,喝了一口,甜的。
这年头,糖可是个奢侈品,不是谁都吃的起的。
有些憧憧地看向老婆婆,老婆婆笑的一脸慈爱。
“快喝吧,喝了会好一点。我再去找找,看哪里能给你弄条月事带来。”
张三花之前用的月事带全是林二狗准备的,纯棉的布料,里面垫的棉花,就这样她还很嫌弃。一般人家也就用粗布做,里面填充草木灰,有点钱的填碎布。
老婆婆家自然不算有钱,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老婆婆不用月事带好久了,要现做这一时之间还真没法做。
最后老婆婆还是给张三花弄来了一条,说是把她带回来那户人家的女儿新做好的,还没用过。
那个女儿还不太高兴,她好不容易攒了很久的的布头才做了这么一条,这下倒好,又要用草木灰的了。
换上新的月事带,张三花很不习惯,觉得不太舒服,但至少比没有好。喝了糖鸡蛋后她精神了一些,能自己站起来了。老婆婆就让她到院子里坐着,晒晒太阳。
不一会,老婆婆却是从屋里抱着被张三花弄脏的被褥要去洗了。
张三花脸再大也不能让老婆婆帮自己洗这个,但老婆婆很固执,一说张三花现在不能碰冷水,又说这血迹放放就不好洗了。
拗不过婆婆,张三花只能随她去,但心里还是有些害臊,脸上硬是红了几分。
等到了晚上,老婆婆又点了油灯给张三花缝月事带。月事带这种东西一天怎么够用,当然是要多备几条换着用啊。
按常理,这种东西应该自己准备,况且婆婆眼神也不太好使了,在油灯下做事更是坏眼睛。然而张三花的女工实在太差了,按婆婆的话说,“缝大的灌多少草木灰就得立马都多少出来”。
没办法,只能婆婆帮忙做。
见婆婆弓着腰凑在油灯下缝东西,张三花心里挺不好受的。
幸好张三花的月事一向短,这次一样只有四天,然后张三花就坐不住了,一大早就往山上跑。
一开始婆婆还担心她的安全,但她今天带几只兔子,明天带几个野鸡,后天就能带药材,婆婆也就安了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