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花竭力让自己握着刀的手不抖,却无法使脸色不那么苍白。
侍卫发现了这一点,觉得可以乘胜追击。
“张伍长果然有两把刷子,这次换我来与你一战!”
又有一人骑着马出来了,他一脸的大胡子,看不清相貌,略有些轻视地看了侍卫一眼。侍卫犹豫了一下,收了武器,默认了他败下阵来的事实。
赢下了第一场,张三花身后的战士又是兴奋又是担忧。有几个自认武艺不差的蠢蠢欲动又想向张三花请战。张三花回头狠狠瞪了他们一眼,他们乖觉的又不作声了。
“我叫花椎,阿附城花部的首领。我手下的儿郎之前可没少被张伍长你照顾,怎么,比一场?”
张三花已经稳住了心神,乍一听这人姓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愣了愣神,然后才重新看向花椎,点了点头。
“张伍长刚比过一场,必定劳累,我也不占你便宜,再等你一炷香时间。”
有时间休息自然是好。张三花想即刻往地上一坐,可众目睽睽之下又不能如此失了威严,左右看了看,重新上马。
至少可以歇歇腿。
侍卫走回答雅身边,脸上带着羞愧。答雅扫了他一眼,并不很在意,吩咐他先去找军医包扎一下。
输了一场没关系,还有两场。
就算三场都输了也没关系,他又不着急。
看在她当年出言提醒他的份上,他不要她的命,只废了她就行。
一炷香的时间转眼即逝。这回,又要比马战了。
马战的胜负关键在于借用马力。嘶风的品质比对方的马好上一阶,它又和张三花配合默契,虽说张三花之前耗费了不少力气,但要赢,应该不难。
可是那种别扭感又出现了。这回不只是张三花,嘶风都有所感觉。嘶风再聪明也是马,想不出到底为什么,渐渐的开始有些急躁。
觉察到嘶风的不安,张三花控马退出了一段距离,扯了扯嘴角,拍拍他的脖子表示安抚。嘶风甩了甩头,再看对面那马觉得甚是恼怒,咴咴地叫了两声。
像本马这么厉害的神骏,怎么就干不掉对面的弱鸡呢?嗯,一定是背上的人太菜了。
见嘶风还不安分,张三花又使劲拍了一巴掌。嘶风喷了个响鼻,老实了。
心脏的重压越来越明显,张三花胸口闷得感觉再大口吸气也吸不到多少到肺里。
人在窒息的时候,眼睛会突出,面色会发紫,根本就无法思考。但是张三花在心脏上的重压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后,忽然脑中“轰”地一声,似乎灵魂从身体里飘了出来。
眼前的世界纤毫毕现,所有人的动作变得缓慢,但心脏的痛苦也被几倍的放大。
这么痛苦着,张三花以一种灵性地直觉驾着嘶风朝花椎冲去,佯攻,藏马腹,刀向斜上送出。
两马分开,张三花重新坐回马背,花椎被挑落马下。
又赢了。
东华的士兵抑制不住地喊出声来,他们熊抱,使劲拍着对方的背。
张三花的脸色更白了,白的有些透明。
答雅察觉到有些地方不对,但觉得不是什么大问题。现在所有人都在等他下令。
虽然阵前比斗是他们输了,但他完全可以不认。只要这群东华人死绝了,谁知道他答应过什么。
心有所感,张三花又望向了答雅。然后,取下挂在马上的弓,引箭。
这一股杀气,让答雅能很明显的感觉到额头有些凉。
如果他反悔,张三花手中的箭便会立即射出。她的伍会全灭,他可能会死,可能只会轻伤。
再次感受了一下额头的凉意,答雅舔了舔嘴唇,抬起了手。
“扎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