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大将此次前来其实只是单纯的探望,他听说答雅在这几日不出帐篷也不让人伺候怕他出什么岔子。此刻听答雅问他来干什么,竟不知如何作答。
他要直说是来探望的这小兔崽子肯定不会信啊!!
被答雅以一种“我看透你了”的目光盯着,呼延心里老不自在,又默默心里骂了两句,面上努力维持他“西荒中少有的有城府的人”的形象,不动声色地回了一句:“你觉得,我能来做什么。”
果然!答雅心中百感交集,先是松了口气,然后又是失望又是恐惧。在其他人眼里,他果然只是个工具而已,用不上的时候放在一边,用得上了才来过问两句。
见答雅一副天塌了的样子,呼延只觉得晦气,他西荒男儿怎可如此颓唐。心中有一点火气,呼延也不耐烦假惺惺地和答雅客套,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他这一走,答雅想的更是多了。
这些人竟然好脸色都不给自己看,莫不是他们知道自己已经活不长久,没什么利用价值了?
被自己这么一吓,答雅当天晚上就发起了高烧。呼延得到消息,脸色阴沉的都能滴出水来。
性子荫翳就算了,身子居然还如此孱弱,简直不配为我西荒男儿!
不耐烦地遣了军医去看,呼延留在自己帐中查看才送来的新情报,谁知这情报看了让人心情更不好。
东华那帮伪君子竟然想扣留大王子,还说什么怕放回了大王子他们西荒不认账。笑话,他们西荒个顶个的好男儿,怎么会做出这种赖皮的事。
想到这,呼延的目光闪了闪。嗯,至少他呼延是做不出这种事的。
用指节敲了敲案,呼延起身在帐篷里来回走了几圈。军师下令让尽快把大王子带回,可要真按东华人的计划来说并不准要拖多长时间,定会耽搁军师的谋划。而且,西荒一向讲究可败不可俘,现在只是围困,等到和谈时被接到绛庭答应做客,大王子的名声可就全毁了,要再想谋那个位子可就难了。
不行,得想个办法,尽快把大王子弄出来。
在军帐里又来回走了几圈,呼延觉得自己脑袋都大了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怪不得军师说他沉稳有度,但机敏不佳。
其实这句话还是呼延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军师只说在西荒人中,他呼延还算得上沉稳有度,但要放在东华北离的将领中就不算什么了。但就这点沉稳对于西荒的军队也够用了,若是领将太过沉着,不免会伤了西荒军的锐气,反倒不美了。
还没想出办法,有士兵来回报,说答雅是被邪魔附了体,需要做法事。
呼延脑子都大了,在军营里阳气这么重的地方还能被邪魔附体,这答雅也算是头一份了。这倒好,他该那里去找个萨满给他驱邪?
若是书院里任何一个学生听了兵士回的话怕是都要笑出声,哪里来的邪魔附体,无非是思虑太多,又恐又惧又怒又哀,以至于五脏俱损,夜里哪怕只受一点风也会大病一场。可西荒人不管这些,他们至今还是巫医不分,只知道答雅这种情况是外邪入侵,做场法事再养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