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宋泽半跪而下,说出了三年之前所目睹的一切。
而身旁醒来的梁煜,虽是醒转,但口舌麻木,不能言说半句话来,但听着宋泽的陈述,那一段记忆中惊心动魄的画面又重现脑海之中。
东洲以南,卢山山脚。
远看青山藏雾江水柔,近观那是翠峰攀松白云飘,别是一番青山绿水,秀丽别致之地。
卢山脚下,横穿着一河,此河中流水平缓,直流向北方汇流入海,故此又称:临北河,河畔旁乃是大片古林密地。
此时看去,隐约可见,树林中站着数人。
近看,树林之中,看得数十人,均穿着一灰衣,有在石头上打坐之人,也有那正在树林中四下观望巡逻之人,只见他们个个脸上笼着一阵阴影,均是用隐相术。
灰衣人中有三人装饰略异于他人,正坐在一起交谈。
“梁师兄!”听得一声呼喊,只见苍穹上,引下一道青光,来者是一名身穿灰衣的男子,他收了御器便直冲着那三个坐在一起的灰衣人走去。
三个坐着的灰衣人其中有一个,左肩上有一蜿蜒盘绕灰龙绣纹,灰衣青年见了他,便道:“梁师兄,前方的敌情已探明了。”
那姓梁的灰衣人随即站起身来,退去了隐相术,看得此人,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挺鼻薄唇,迎着那灰衣青年,笑骂道:“好你个孙仲止,这般迟了才捎来敌情,想必是偷奸耍滑去了?”
叫孙仲止的灰衣人连连摇头,也褪去了隐相之法,看得是一个青年,见他长脸蒜鼻,细眉圆眼,神采奕奕,听得梁煜这言,摆摆手道:“梁师兄,这件差事可半点马虎不得,我可要细细记下才敢回来复命。”
梁煜闻言微微点头,从腰间却下一副地图,施法平坦开来,道:“说正事吧,敌情如何?”话音刚落,他身后两名灰衣人也坐不住了,不禁也起身凑近地图。
孙仲止干咳了一声,指着地图上一处高山,以卢山脚下临北河方向为南,分下了四方,道:“这次蛊教余孽所藏之物在卢山南面,长老已明示了其余弟子正面佯攻,派宋师兄带我们游龙卫绕后夺其法器。”
梁煜听罢,道:“宋师兄知道蛊教法器所在之处?”
孙仲止道:“长老说了,我们一切都得听从宋师兄,不得多问,这一次我们比其他弟子幸运得多了,有宋师兄相助,这次首功自是我们游龙卫。”说道这里,他脸上神色得意。
“太好了,阿煜,宋师兄这么一来,我们这次肯定十拿九稳。”身旁一个灰衣人突然笑道,闻得她轻柔的笑声,自是一名女子。
梁煜心头一颤,神色黯然了几分,但在众人面前,何以丢了脸面,道:“黎师妹,你初次来执行差事,得多小心谨慎一些。”
“知道啦。”那灰衣女子应道。
梁煜心中疑惑,平日宋泽在派中地位高,修为高深,上次与蛊教决战,他一人一路独力便能成事,为何这次剿灭余孽,他却要带上游龙卫?
忽然他又转念道:想必是我退派回家的事情有了些着落,派宋师兄前来接手游龙卫之事,想必这趟差事是自己在游龙卫最后的一次了。
想到这里,他心中又涌起一丝不舍,可梁煜知道,如今的游龙卫,越来越不像之前所想那样,何况,小芸病情越来越耽误不得了。
梁煜正思索着事情之时,身旁的孙仲止用手肘推了推梁煜,低声道:“宋师兄来了。”
梁煜这才回过神来,下意识随着目光望向前去。
眼前空地上,已站着一个男人,也是身穿一袭灰衣,他脸上并未施隐相术,看得他长得白净俊朗,一微笑,左边脸颊上便有一小酒窝。
“宋师兄!”梁煜身旁的女子见了宋泽身影,不禁走上前去,褪去了隐相,见得她一张鹅蛋脸,黛眉圆眼,细鼻薄唇,长得甚是可爱伶俐。
宋泽道:“黎师妹别来无恙吧。”
女子听言,脸上微红,微微点了点头,道:“这次有师兄带领我们,定能一举歼灭那蛊教余孽。”
宋泽看了看少女身旁的梁煜,道:“那也要梁师弟以及诸位游龙卫的师弟相助才能成事。”
少女也扭头望着梁煜,道:“梁师兄也要加油。”
望着面前少女的笑容,梁煜的心中一动,不禁热血沸腾,见他斩钉截铁道:“必是全力以赴。”
三人又寒暄了几句,只看宋泽抬头望了望天空,忽然沉默不语。
梁煜见状,不禁立刻对着身旁的少女低声道:“黎师妹,我们快出发了。”随后对身后众弟子喊道:“众游龙卫弟子都准备。”
少女听言,吐了吐舌头,又施上了隐相术,又回到了集合的游龙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