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宋泽闻言,拱手作别,身旁的琳芸也走上前去,将昏去的梁煜带到了徐朗身前。
徐朗盯了面前这个昏厥过去的男子一眼,便闭目,道:“送进茅屋之中罢。”
几名弟子随着宋泽一同进了茅屋之中,余下了徐朗和琳芸两人。
“琳师弟,那宋泽可有什么异样?”徐朗睁眼盯着身旁琳芸。
“宋师兄沉静得很。”
“哼!”徐朗捏着拳头,挥袖而去。
宋泽推门而入,见茅屋内,只摆一张桌子和三把椅子,其中一张端坐着一个穿着墨绿色长袍的老者,正观望着茅屋窗外的远山。
身后几名弟子将梁煜捆住,放在了一旁便退出了房中。
待屋门一关,一切都归入寂静之中。
“宋泽,你好大的本事!”那老者缓缓道。
宋泽闻言,慌忙俯身拱手,浑身一动不动。
窗外青竹微动,竹影映地。
带着一阵午后的凉风,漫入屋中。
一少女正正闭着双目,紧锁眉头,不知凝思着什么,只看得她长发高束,浑身缠满了药布条,不是裸露出雪白细腻的皮肤。
两柄长剑正正斜放在她床头,少女凝神灌注,手上拿着一根棕色的小木头,另一只手执着一柄小刀。
尽管手臂缠着厚厚的药布条,但是少女手中的小刀依然是灵活巧变,每一刀都是果断利落,不出片刻那小木头上以初现一人身雏形。
窗外,又迎入一阵清风,吹乱了她床边那一缕缕高升的檀香,少女也从原本平缓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起来。
“没办法再安静下来吗。”她低语道,望着左手上那小木头,右手的小刀凝空不动。
那个男人所使剑术,每一招都剑下留情,第一剑本可以卸下她一只右臂。
身为女子,也只能被这样怜悯吧?
她紧紧握着右手的小刀,心中之痛已远超手臂上的痛楚。
如果死在那一场对决之下慷慨赴死,她更有一个剑客的尊严,而不是苟且地活着。
可是,那一刻,她心中却只余下恐惧,颤抖的手甚至有些握不住冰冷的剑柄,面前的男子手中的剑刃已归入了鞘中。
男人转身的瞬间,少女不顾一切,用尽了力气,一路跌跌撞撞跑将下山。
“我逃跑了。”她紧抱着双膝。
屋子中,只有她孤独的身影,还有那两柄长剑
此时,听得门外有一脚步声,轻快利落,与之前完全不同,屋中少女自是听得真切,心中也是明了,不由得连忙伸手揉了揉眼睛。
房门一开,一阵香气扑鼻而至,瞧得门外快步走进一穿淡黄衣衫的小女娃儿,圆脸上满是小麻子,看她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东西放在了木桌上,随后伸手捏着自己耳朵。
“凛姐姐,今日是我给你送吃的了,先生今日要见一个客人,我亲自下厨,来这是山菜粥。”小姑娘笑了笑,便抬一张椅子放在了凛月床前。
“小卢,多谢。”凛月微微点头,收起散落一旁的木雕小刀。
那名叫小卢的小女娃看得凛月手中木雕虽只是显了一个雏形,但人物轮廓已是十分圆润精美,眼前不由得一亮,道:“凛姐,你这木人是你刻的?”
“是的,大约午后再行完成。”凛月心中甚是紊乱,那里还能静心专注雕刻工艺。
小卢望着凛月,这端庄清冷的女子,从来未有过一丝笑容,反倒是整日看书,闭目养神,也不多言,性子僻静得很,听得先生言,得多和她说说话,排解心中烦忧。
“今天下午天气好些了,我扶姐姐出去走走怎么样?就到院子里,正好我栽种了一些花儿,恰逢这些时日开得正盛,见一见拾玥姐姐。”
“呃”凛月沉吟片刻,道:“那就劳烦小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