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台边的一群人还在茫然状态,等浪头打来,想躲开已经晚了,河水哗啦啦淋下,全都成了落汤鸡,连猪、羊等祭品也被淋的乱七八糟。
远处人群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还以为是河神出现了,一个个伸长脖子往河里看,然而河面上平淡无波,只有一个“变成”道士的年轻人。
祭祀台边上的人,一个个爬起来,整理下头发和衣服,再往河心看,不由万分惊骇,他们刚刚看的清楚,浪头是那个年轻道士作法弄出来的!那、那真是会法术的道士了?
祭祀台上的“大师”也是浑身湿透了,道袍和道帽紧贴在身上,狼狈不堪,不过看着河心的年轻道士,心跳加快,脑袋眩晕,那是“天师道袍”啊,这么年轻的天师!?他是什么来头?
周凤尘这时指着“大师”说道:“这算是惩罚了,不识好歹的玩意儿,河中有东西,是祭祀顶用的吗?回头咱们再算算账!”
所谓断人财路等于杀人父母,“大师”郁闷的够呛,自己走南闯北那么多年,就靠这些个玩意混口饭吃呢,现在也是骑虎难下啊,咬咬牙,“你有本事抓到河神我看看,简直胡说八道!”
周凤尘懒的再理他,摆着小船往河心荡去。
“大师”环视左右人群,“不管他,咱们祭祀咱们的,让他逞能去吧!”
四周几个村子的管事对视一眼,虽然那个年轻的道士好像会法术,不过在他们的认知里,做法事才比较靠谱,一个人单枪匹马进去抓河神,那算什么?
于是,河边在祭祀河神,无比卖力,河心在抓河神,悠哉悠哉。
不知那炎水鬼母此刻知道了,会不会哭晕过去。
周凤尘到了河中心,先是抽了根烟四处看看,然后拿出百辟刀放在一边,最后才小心翼翼掏出慧灵师太给的小瓶子,摇晃两下,打开瓶盖对着河面倒下去。
药水呈浓白色,不多,也就一口水的样子,不过滴进河水中迅速溶解并蔓延向四周,一大片河水瞬间变成了血红色。
周凤尘皱了下眉头,立即拿起百辟刀严防四周。
这时附近的河面忽然起了一层灰色的雾气,然后越来越浓,迅速向河两边蔓延。
河岸漫山遍野的人看向河中,都瞪大了双眼,咦?怎么会突然起雾了?
祭祀台旁边一群人心都揪在了一起,这是河神要出来了吗?
那“大师”脸色惊疑不定,看了眼河心站立不动的年轻道士,回头哈哈一笑,“河神收到祭祀出现了,快把祭祀品扔下去!”
“好好好!”一群人爬上祭祀台,就准备把猪羊推下水,然而这时雾气再次变浓,河面方向都看不清了,河心处忽然传来一道刺耳、古怪的咆哮。
这种叫声很难用语言去形容,像是一个老太太撕心裂肺的惨叫,又像老头抽烟抽多了的长咳,但足以令普通人惊骇欲绝,心惊胆颤。
“大师”首先哆嗦一下,撒丫子跳下祭祀台,“河神来了,来不及了,跑!”
身后一群人“啊”了一声,乱七八糟的转身跟着跑。
一时间漫山遍野都是奔跑的人群。
张十三和元智和尚几人站在大树下,眯着眼往河心看去,模模糊糊,什么也看不清了。
李泌说道:“大师是在抓那鬼母吗?”
张十三问:“他有办法?”
李泌说:“大师好像从慧灵师太那里要了什么东西。”
元智和尚乐了:“那一定是在抓鬼母了,这仇马上要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