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焕心思细腻,如今的身份又非比寻常,你每次写信给他,他都要斟酌好久才能回信,慢了点也不奇怪。只是你们两个毕竟是亲兄弟,除了靠他,你好像没有什么可以靠的。作为好兄弟,我奉劝你一句,江焕本事大,能力也不错,你们两个是兄弟,他帮你做事,那是理所应当。而且,你们都是祁国皇室中人,是天之骄子。你呢,又一心想着复国。退一步说,待到你复国成功,你就是皇帝,他是你亲弟弟,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身为未来摄政王,总是帮着其他国君处理事情,为其他国君出谋划策,甚至为人家分忧,这像什么样?”顾长陵说完,又抬头看了一眼秦灼,见秦灼脸色和平常一样,顾长陵的嘴角逐渐勾起一丝诡异的弧度,“你是他兄长,他就算要做事也应该帮你做事,帮祁国国君做事。帮别国国君做事,终归不是上策。毕竟你两个身份特殊,没恢复身份还好,若是恢复了,一举一动都会被人无限放大,且这个事情若被祁国的百姓知道了,会看不起他的。”
“他们不光会看不起阿焕,还会看不起我。”秦灼悠悠开口,“王上别忘了,舍弟做过越王的臣子。而微臣,则做过西凉的臣子,若说看不起,那些百姓怕是看不起微臣多些。”
“有孤在,他们怎么可能会看不起你。”顾长陵笑的寒凉,“就算他们真的看不起你,孤也不会让他们把这个事情当着你的面说出。孤啊,会把他们杀了,永绝后患。这样,他们就不能看不起你了。”
“王上莫要说笑了。”秦灼面不改色的说道,“祁国国民都是臣的臣子,是祁国的重要组成部分,王上若是伤了他们,臣会良心不安的。”
“无趣。”顾长陵嗤笑一声,“孤都不知道自己当初发了什么疯,既然选你作为自己的合作对象,弄得现在这么无趣,一点意思都没有,连逗都逗不了,真是可怜啊。”
“装模作样。”秦灼对顾长陵这般模样已经见怪不怪了,他冷哼一声,又道:“还有什么事么?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没事了,你要走就走吧。”顾长陵冷眸望着秦灼,努嘴将人赶了出去。
“微臣告退。”
顾长陵珉唇,就这么退了出去。他望着天空,脸上划过一丝悲意。
顾长陵说的事情,他又何尝没有想过呢。他和江焕是同胞兄弟,在一起相处了十几年,感情非一般人可比。
可因为他父皇对丞相沈言的盲目信任,死了。而他,虽然靠着江焕解决了这事,但国家的财力也亏空了不少,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过来。
可惜,陈吴二国没有给他们恢复的时间,也没有给他们恢复的机会,就发动了突如其来的攻击。
弄得家毁人亡,就连他唯一的忠仆,也死了。
江焕是他的弟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他也希望能够和江焕待在一个地方,以弥补对他的亏欠。
可江焕身在越国,又是越国的太傅,就算自己想带他回来,并让人待在自己身边,保护他,爱护他,让他能够平安的长大,并忘记以前的不开心的事情。最后,让他继承自己的帝位,成为祁国的第二位皇帝。可是,这样不可能吧,毕竟他是越国丞相,越王的心腹。退一步说,他就算给越王一大笔银子,感激他对江焕的照顾,人家也不会领情。往最坏的地方来说,他还会以为秦灼碰瓷,故意制造麻烦,让江焕难堪。
毕竟江焕身旁的千影写来的信上说当初来越国时,江焕以为秦灼死了,为了在越国站稳脚跟,他对越国人宣称自己是越国凉州人,他父亲是越国富商,母亲是书香世家之女,他的父母,还有他唯一的哥哥都死在了火灾之中。
自己若是突然出现,并和凌琛说自己是祁国皇帝陆衍,而凌琛身边的江焕则是他的孪生弟弟祁国摄政王陆白,凌琛对江焕的好感度会降到冰点。
再说了,阿焕性格孤僻,身旁一个朋友都没有,若他们的友谊因为自己而破灭,自己会很愧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