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陵没有反对,觉得名字不过是一个符号,不论叫什么铃铛还是铃铛。当初叫落魂铃,也是他随口瞎起。
我没想到带张仪来会有这么大的作用,她不但搞定了一直不表态去不去的伽陵。还用一些并不怎么高明的恭维,缓和了我和伽陵之间的关系。
真是一句话能让人哭,一句话能让人笑。伽陵起先还不怎么待见张仪,但张仪丝毫不在意会用热脸贴了别人的冷屁股。
我想起,以前张仪也是这么对我的。我上大学的时候压根不理人,是她一次一次的来找我,打动了我。张仪大概天生就有这样的本事:取得怪人的信任。我的性格怪,伽陵的性格也怪。
接下来我们在屋子里商量去找落洞尸体的细节。
只要伽陵一开口,张仪必然赞美他。我在边上都听到觉得有些话是夸的过头了。张仪为了能和我同去,自然不遗余力,反倒搞得边上的我像是一个多余的人。
我想了想,如果这些恭维话从我嘴里说出来未免太假。一来,我这人说不出赞美的好话;二来,我和伽陵有些过节,虽然这过节是因为我那个不知真假的父亲。好话也就只有在张仪这种人畜无害的人嘴里说出来才可信,而伽陵又是刚好很多年没有被人赞美。一个愿意夸,一个愿意被夸,双方都很受用。
最后,伽陵还把落花铃借给张仪防身用。张仪转身就给了我,伽陵的样子像是老大不情愿。不过在张仪眼中,她用还是我用,是一样的。
据伽陵说,这落花铃中有一种叫蛊母的小小蛊虫。蛊虫被施法存于铃铛中可以不吃不喝一直休眠,存活的年限长达五年。当年,伽陵被秦承志的人抓了后,秦承志命他制成这个铃铛。如今秦承志早就死了,无福再消受这个铃铛,所以就便宜了我们。
铃铛里的蛊虫,常年沉睡,只有手持者剧烈摇动它时才会醒来,发生效用。
商讨完后,从柳昭的出租屋里出来已经是晚上。一回到家,张仪连饭都来不及做,直接上网买火车票。张仪嘴里不住的念叨,要去苗疆了,要去苗疆了。我怀疑这个苗疆的说法,大概是她从电视上的古装剧里看来的,以后还是劝张仪少看点电视剧。
张仪想把火车票买到吉首市,从那里下火车,我们假装是去山里自助旅游的散客,这样又方便行动,又能掩人耳目。就在她兴匆匆的输入网站密码,想要在铁路网上买三张去吉首的火车票时,发现了一个世纪难题。这个难题的出现让张仪措手不及,也让我最后不得不用了伽陵提出的路线。
伽陵没有身份证,非但没有身份证连个户口都没有。这家伙就是一个黑户,没办法坐火车。现在和以前不同,不再是那个买一张火车票就能到处兴风作浪的年代。大网络时代已经渗透到每一个人身边。没有身份证,伽陵没办法坐火车。
我想起张珏曾经托人买过一个身份。买一个身份证和户口是可以实现的。前几年一个新闻,某个公安人员为了能够在限购房屋的政策下多买几套房,同时持有两个合法的、能够通得过严格的房产交易中心核对的身份证。也就是说,只要肯花钱并且认识相关熟人,伽陵也可以和张珏一样买一个合法的身份证和户籍。秦承志和张珏一样也有这个能力和路子。可惜张珏生死不明。秦承志早死了,就算他没死也没想起来给伽陵弄一个合法的身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