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有了一种预感,强压内心的悸动,小心翼翼地把它掏出来,仔细的展平。上面写了一个人名:柳昭以及他的手机号码。
从这个字条的字迹来看,不是齐雨箬也不是老周的。齐雨箬的字迹细长有力,而老周的字迹我看过,实在不敢恭维,写得和小学生似得。
这张字条上的字,字体虽然说不上好,但是非常有力,几乎力透纸背,而且一笔一划的写得很认真。看样子可能是柳昭写了以后给齐雨箬,齐雨箬又忘记在口袋里,现在被我翻到。
我把展平的字条折好又放了回去,柳昭的电话就在我眼前,可我又不敢打。
对于哑巴,我既相信,又不敢相信,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只是直觉而已。这种相信并不是担心他会害我性命,而是担心他的加入会把事情搞的更加复杂。天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我刚刚还想过回去以后一定要向哑巴求助。
是我没有准备好,刚刚面对找不到齐雨箬和周卫国的痛苦,我现在没有做好准备再去打一场硬仗,再去攻克一个难关。
我拉起行李箱,带着背包继续往前走,看看能不能找到正确的路。
天亮时分,我终于找到了路,而且有一位好心的司机说可以带我去县城。我坐在满是木材的货车上,一颠一颠的去县城。
到了县城,我找了一家宾馆住下。在入住登记的时候,宾馆的服务员吃惊的瞪着我,不但是她,连周围的客人都吃惊的看着我。
我拿了钥匙上楼,打开了自己的房门,放下包,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厕所照镜子。不看也知道我现在的样子像个野人,长发虬结在头上,原先为了好看刻意留的半长碎发和刘海现在脏得全部糊在头上。
我身上还是冷,冷的像灌满了树林里酸楚的风。在热水里泡多久都无济于事。
洗完澡,望着镜中雾气腾腾的自己,现在的自己总算是有点人样了。可惜头发因为长时间没有梳理,已经打结,梳都梳不通。我从抽屉里摸出一把剪刀,把原来柔软的长发都绞了。
一把一把的剪头发,我有点削发为尼的架势。
只是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会到这种境地。
把自己打理干净了,我上了县城的医院。如果还有哪里能推断出齐雨箬和老周是死是活,那就只有县城的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