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里透着失望:“我师傅病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告诉我。”
我们下山的时候齐雨箬的精神还是挺好的,否则不可能一个人走三个多小时的山路下山去找人,既然齐雨箬不会告诉他,我就更不可能说。
“其实我觉得这一趟最惊险的和最遗憾的倒不是墓道里的事情,而是在借宿的村子里。”这一次的行动给我最深刻的回忆的既不是山洞里虫蜕而是活生生的发生在我的身边,那被烈火焚烧的女子的笑声。
见我又沉默不语,刘裕景略带失望的问:“那你也说说好了,反正一路上闷得慌,大哥他们也不喜欢这些,被我拖着来的。你就随便说说好了。”
我身边的牛仔裤男插了一句嘴:“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怕你遇到危险谁会愿意和你去山里。到了县城我们就回家去,你爱上哪野,上哪里去野。”
刘裕景马上补充道:“还是听钟姐姐说吧。”
听他叫我钟姐姐,多亲切的称呼,我好歹也说一点,“为什么女人的命运要这么悲惨,只能被当作物品去对待。”
“什么?”刘裕景有些不理解。
我看到哑巴没有摇头,明白说这些事情是无关紧要的,“村民们明明知道这么做有罪,为什么要包庇纵容这些行为,要集体无良。”
对于我没头没尾的话,刘裕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那个没睡觉的堂哥也觉得我莫名其妙又无趣,便双手抱在胸前准备好好睡一觉。
刘裕景想要和哑巴再说两句,却见哑巴头一点一点的打瞌睡。我暗自笑了笑,哑巴是在装睡觉。我马上也闭上双眼装睡,就听见刘裕景无奈的一声长叹。
汽车的颠簸中,我从一开始的装睡到后来真的睡着了,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感觉只有几秒,就被哑巴叫下来说到县城了。
到了县城我们没再耽搁,直接就去了县城医院,齐雨箬也在县城医院。他们现在是病号住在同一间病房里。我们进去的时候,齐雨箬正坐在病床上看电视。电视机的声音开的很小声,一边的老周正在睡觉。我们看望了他们。顺便把我爸的手机给要回来了。我和哑巴也没等老周醒来就走了,他们看起来情况很稳定。
因为实在累的不行,我们就回宾馆去了。
刘裕景已经联系好了县城的朝阳宾馆,哑巴就住在我的隔壁。随意的吃了两口饼干喝了些水,我打算先洗个澡。
这个县城宾馆的设施普通,好在我也不讲究,有热水和空调就行,吃了东西以后,我急切的想要洗个热水澡。
我检查了一下,发现周围都还安全,趁着等待热水的空当,我把门都关好,脱掉了衣服。
泡热水澡的快乐,只有当你在被河水泡过、被冻得瑟瑟发抖以后才会明白。我放松身心,任由自己滑进水里,只留下鼻孔露在热气腾腾的水面上,就像一条在水汽弥漫的春日里在河里晒太阳的鳄鱼,静静地躺了半个小时。
我估计这就是为什么我没听见哑巴的敲门声也不知道哑巴是怎么进到我已经锁了门的房间里。
一直等我从水中坐起来,我才听到有人走动的声音,浴室门外居然有人!